婉平不由得诧异,为何她没有反驳?为何她没有一点点愠怒?自己所说是那时散布天下的谣言,始作俑者意图在柳容修死后用这些谣言将她的名字抹去,让她臭名昭著,但是却失败了。因为谁也想不到长公主能够力排众议,不惜与亲弟弟反目也要不顾一切地替她翻案。
婉平目光沉寂,她放弃试探,因为面前的柳容修真的失忆了。
“糟了。”吴宜归忽然想起了什么,急忙朝着天空,四处寻找高处,“茅元仪不知道淮南城已经被包围,如果他还是按照原计划,那他可能会被城外的弓箭手射中成为刺猬。”
她四处找办法想要攀爬到屋顶上头给茅元仪放信号让他不要行动,刚刚爬上走廊屋檐,却有一个声音冷不防地冒了出来。
“你在上面做什么?”
吴宜归低头一看,见到叶蓁正饶有兴致扫视着自己。她一派悠然自在,绯红色的胡服在夜色中格外醒目,衬得她耀眼飒爽,英姿勃勃。
叶蓁微仰着头,她的脸色明明比月色更加清冷,但是目光却比水还要温柔。她盯着吴宜归道,“莫非你想要摘月亮?”
她本在前院应酬,但是却记挂着潜入后院的这个人,虽然明明知道一切都在安排之中,她还是忍不住亲来见着她才安心,却没想到一来就看见快要爬上屋顶的柳容修,和瞧见这一幕花容失色的婉平郡主。
柳容修绝对不会不顾形象地爬屋顶,怪不得郡主如此失态。但叶蓁不知道的是,让婉平失态有另外一层原因——因为叶蓁的衣着,胡服男装打扮是从前柳容修经常的装束,她在宫内着绯色男子官袍,出了宫门就会换上胡服男装。但是叶蓁从始至终都喜欢奢华靓丽的服饰,很少着男装。
吴宜归正色对叶蓁说:“淮北和南川的人马已经围住了淮南城,你快带护卫找机会逃出去,淮南城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