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受控制地把手放了上去&nj;,脑中&nj;像过电了一瞬,纷杂的记忆和画面蜂拥而至:
自&nj;天地间诞生的恶怨之念凝结成了实体、被于心不忍的那位僧人炼化成人形、成了丧子的母亲的“孩子”,却被忽视、被憎恨;无法温饱、备受冷眼,母亲的缺位、继父的打&nj;骂、同龄人的欺凌……
而每次反复升起膨胀的恶念之力,还&nj;未等他爆发,便每隔五日要以极度痛苦的方式剥离抽去&nj;,由老僧人封锁,日复一日,那凝成的珠子颜色越来越深,
只&nj;靠那两&nj;三人的些末温情苦苦支撑,才不至于在寒冬般的生命中&nj;冻死,而后、而后……
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一个雪天,他抬起眼的那刻,庭筠在那澄澈的瞳中&nj;,看见了自&nj;己。
所有所有分&nj;崩离析,如雪簌簌落下,妹妹、同伴、嫂嫂、义姐;剖骨、坠崖、捅刀、挖丹;亲人、友人、爱人……每一片都像是碎裂的记忆,不断闪现&nj;在她面前、在她脑海,却始终连不成完整的脉络。
直到有什么从楼台上坠落而下,炸贱的血色像按下的暂停键,其余种种都滞断,血肉模糊的身躯、奔跑而来嘶吼痛哭的背影……
只&nj;有那颗珠子在无人可见的空间中&nj;发出刺目的金光,将什么从她身上抽取而出,完好地保护着将其包裹融入那团圆形之中&nj;。
随后,遁入无形之界,再无踪影。
最后的最后,是那个从头到尾面容模糊的主人公、那个珠子最先的本体,
一切倒溯回那个雪天,他倒在她脚边,小心翼翼抬起头。
而这次,她终于看见了他的模样
————那样清晰而熟悉。
“嗔痴!”
庭筠惊惧地大喊出声。
这颗赤色珠,是介嗔痴的命源!
可睁开眼的刹那,雨声又轰然回到耳畔,面前是熟悉的床顶和房间,只&nj;是天色已从晚间变为了白&nj;日。
竟已是第二天早上了。
庭筠捂着还&nj;隐隐作痛的额头,坐起来慢慢消化这一晚上接收到的信息:
明释长老将赤珠连接于她的魂灵之上,以压制和渡化,在她是爻国公主谢筠的那一世,最后惨死且被强制抹杀,最后关头是赤珠将她的魂灵保存起来,并&nj;为躲避系统的搜寻而闪遁去&nj;了遥远的混沌之处。
她基本记起了大半关键的记忆,只&nj;是有些过程和细节,现&nj;今还&nj;未完全回归。
但这都都是其次,重要的是,命源是极其重要的东西!不论仙妖人,它都是生命与力量之源,妖丹金丹不过是它的外化罢了。
纵然介嗔痴同命源的关系特殊且自&nj;身天赋异禀,在被剖了妖骨和妖丹后,又重新将它们炼化回自&nj;己体内,但这始终是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