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却又似乎觉得,这种话&nj;对于刚见面不到三天的人而言太&nj;过了,于是立刻又起身道,生&nj;硬道:
“你给我梳头。”
林雪竹看着&nj;他背过去的身影,日头和煦,似乎照得人心头也暖洋洋的,热流涌上眼眶,莫名&nj;让她酸涩,可脸上却是忍不住笑着&nj;的。
她掐了两净身术在各自身上,相当于洗漱过了,便一个抬手,让梳妆台上的木梳飞到了手中,开&nj;始细致地给他梳头。
其实也根本用不着&nj;怎么梳,那头发顺的很&nj;,然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就开&nj;始给他编起了辫子。
她只会编麻花辫,便挑了几股歪七扭八地编,三股不断交错,像是纠缠的模糊记忆,有&nj;什么从这一前一后的编织中浮现,似乎很&nj;久很&nj;久之前,她也这样做着&nj;相同的事。
她停了下来,太&nj;阳穴突突地跳着&nj;,她忽然不想装糊涂了,不管那层窗户纸之后是什么,好&nj;的坏的,她都要捅破来看看。
察觉到她没了动作,介嗔痴转过身来,对上林雪竹毫不躲闪的目光。
“你是不是因为这张脸……”
“不是!”她话&nj;还未说完便被他果断否认:
“只是因为,你是你。”
“我们之前是不是认识?”
“是。”他神情蒙上了一些哀色。
“所以……你在确定我是不是我?”
她一向聪颖,关&nj;窍处一点就通。
“我不可能会认错你,可是……要是万一呢,万一错了,你回来后,肯定会很&nj;生&nj;气……”
他抚上她的脸,绀色在瞳中翻涌不歇,“我是个胆小鬼,只敢不断地、一点一点的观察、试探,就只要……哪怕一点对不上,都是不可以的……”
真的太&nj;久太&nj;久了,百年那样长,早就记不清找过了多&nj;少地方、试过了多&nj;少方法、希望又失望过多&nj;少次,绵延的痛苦是心口的顽疾,无&nj;法剖离也无&nj;法愈合,可却时时刻刻在提醒他,不能停下。
哪怕他生&nj;命终结,也不能停下。
林雪竹仔仔细细看着&nj;那张脸,几度无&nj;声地张口,然后还是说了出&nj;来:
“可涂山祈一开&nj;始…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他测试过了,我不是。”
“你是。”介嗔痴神色没有&nj;任何改变,“道具只是死物,那东西对我没用。”
“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的心,它是不会说谎的。”
他说到这儿,眯了眯眼,不忘贬低道:“是他眼瞎,蠢货一个。”
将机会拱手送人,还贴心地打包好&nj;送到家里。
林雪竹听出&nj;了他的明嘲和暗讽,向他凑近,到一个呼吸可闻的距离,目光从眉、鼻、眼,滑到唇,声音也仿若带了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