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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官经历过的大风大浪多&nj;了,对这&nj;些倒是如家常便饭般平淡,他开口&nj;问道:“叛贼李氏入了诏狱,将军为何不动刑?我们自有的是法子让她认清自己阶下囚的身份。”

“让你们动手的话,没什么实感&nj;;我自己动手的话,又&nj;会脏了我的衣服。”他偏头对狱官礼貌一笑:

“回去后还得沐浴焚香,不然血腥味会很重,会让我阿姐觉得不舒服的。”

“……”狱官干巴巴地&nj;应了一声,临到了出去的方向,这&nj;位谢小将军便朝他一颔首,头也不回地&nj;离开了。

“放心,有人会给&nj;我代劳的。”

狱官那时并未将这&nj;话放心上,只当是他会派什么下属来。直到之后刑部&nj;的人通知,说&nj;太&nj;子殿下会亲自过来时,他才明白谢小将军那句话的意思。

狱官守在离刑房不远不近的位置,听&nj;着不断变化的刑具声,以及越来越虚弱的喊叫,心道,这&nj;太&nj;子,从前对那位那如珠似宝的样子,谁能想到一夕之间,竟然能这&nj;样翻天&nj;覆地&nj;、根本不留一丝情意。

那边的动静终于走了停歇,太&nj;子阴鸷的声音从内传来:”来人,净手。”

狱官拿着一旁备好的两盆皂角水和清水、毛巾,往刑房走去,一到门口&nj;,便是扑面而来的惨烈。

狱官瞥了一眼几乎是个破败血人的李明月,收回目光,然后淡定地&nj;退了下去。

并不值得有一分一毫同情,若这&nj;叛贼真是成功了,那么整座皇宫甚至襄城都将被血洗,那今日,待在这&nj;里遭受这&nj;一切的,就会是他们这&nj;些爻人了。

“这&nj;里的人都清出去,没孤的命令不得擅闯。”

“是。”

狱官带着所有狱卒尽数离开。

谢商将外层沾了厚厚血的大氅脱下,扔进了火中,细致地&nj;洗了手后,拿起柔软的毛巾擦拭。

他眯着眼,嫌恶而憎恨地&nj;看着摊在地&nj;上痛吟的人:“竟敢骗我至此!是不是觉得孤特别傻、看着孤被你耍的团团转,你不知有多&nj;么得意吧?”

“还有那该死的蛊虫!你胆敢用那等邪物来控制孤!哈,你以为孤还会被你蒙蔽,被你威胁吗?”

谢商深吸了一口&nj;气,平定一直暴怒的情绪。他抬手看了看自己的胳膊,“虽然不想承认,但姓谢那小子确实给&nj;了我提醒,让我找到了南疆的人来解掉这&nj;该死的东西……”

“你不用痴人说&nj;梦觉得有母蛊,就可以安全了。

刚入狱时给&nj;的那份饭,你喝下那碗汤时,大概是又&nj;饿又&nj;渴,所以什么也顾不得了吧。”

谢商转了转手腕,“那可是好东西,能压制住你体内的母蛊……等你被磨的连给&nj;她提供养分都做不到,你就失去了可以寄生&nj;的价值。”

手腕薄薄的皮下,似乎有东西从胸膛一路沿着胳膊钻了过来,他像是感&nj;应到了什么,开始隐藏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