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nj;……逝者已矣,生者如&nj;斯。”
等同&nj;于“节哀”的词,他还是再一次说出了口&nj;。
长痛不如&nj;短痛。他闭了闭眼,艰难地张口&nj;,就要说出剩下&nj;的噩耗。
“公主!!”
殿门外一声惊慌急切的叫喊,突兀地打断了他的话头。
“莫要在此喧哗!”
“没瞧见我的腰牌吗?让开!
公主——求您去看看太子殿下&nj;吧!公主!”
庭筠像是累极了,手心盖着眼睛,往后倒在摇椅上,就这么躺着也不说话。等到门外喧闹愈发大了,眼看着人就要不管不顾冲进来时,她才&nj;坐起身来,面&nj;色有些苍白。
她抬手示意张之川先找地方暂避,然&nj;后起身走去了另外一边,像是寻常那般,不见任何失态:
“让他进来。”
话音刚落,殿门就被推开,一个内侍急急地冲了进来,跪地伏礼:“公主!太子殿下&nj;……他、他自昨日起病就一直不见好,适才&nj;听了丧钟后更&nj;是昏迷不醒,口&nj;中一直念叨着您,奴婢实&nj;在没法&nj;子了,求您去瞧瞧他吧!”
庭筠认出了他是谢商的贴身太监,语气没什么起伏:“生了病那就找太医,我不会&nj;医术,找我有什么用?”
“不是的公主,太医们都瞧过了药也服了,可就是不醒,您就去和他说说话也好啊,公主……”内侍不住磕头请求着。
庭筠头疼地捏了捏眉心,最终还是应下&nj;:“别磕了,待我加身厚衣随你一起去。”
内侍一通感谢行礼,退到了殿外。
庭筠转身时脚下&nj;一脱力,差点踉跄倒地,被反应及时的张之川牢牢接住,他揽着她站稳后便立刻松开,只是却未撤回握着她胳膊的手。看着她明显虚弱的状态,掌心下&nj;不自觉紧了紧,忧心道:
“殿下&nj;,先回绝……”
“没事。”庭筠摇摇头,“待会&nj;儿等我走后你再从侧门离开。”
说完便抽身向殿外而去。
等在外头的内侍急的在原地转圈,见到庭筠出来了立马迎上前,扶着庭筠上了马车。
车内备着一个袖炉,装饰豪奢,里头尽是软垫靠枕,估计是谢商平时出入用的。庭筠靠在马车内,觉得身心都空茫茫,落不到实&nj;处。
行了一段后马车忽然&nj;停了下&nj;来,没过一会&nj;儿内侍便掀开车帘,小心翼翼开口&nj;:“公主,宫中还在清理战后的废墟和尸体,前面&nj;宫道堵住,马车过不去,只能劳烦您步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