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筠又缓缓退了回去,在哑女身边坐下,拿起坠子, 看着流出&nj;了蓝色液体的茧, 身体才终于被允许后知后觉的颤抖起来。
怎么可能会不害怕呢?
有那么一瞬间, 绝望铺天盖地将其吞没,她那时有想过&nj;,不如用那把匕首自尽, 也好过&nj;遭受百般折磨。
是脖颈间熟悉的冰冷, 将她拽出&nj;深渊。
——她想起当&nj;蓝楹蝶本体遭受致命袭击时,它们会释放出&nj;极强的毒素, 近乎能腐蚀所有。
她必须利用好这一点, 杀鸡儆猴达到震慑的目的, 让所有人望而&nj;却步!
她想的是先恐吓住他们,后面再尝试唤醒蓝楹蝶来联络和定&nj;位自己, 另一边的嗔痴就可以获取到位置从而&nj;找过&nj;来。
可没想到, 这只小&nj;小&nj;的蝴蝶,释放了自己全部的妖力来保护她。
身上那层蓝色光晕, 是为剧毒,触之则死。
所以庭筠在它出&nj;现的第一刻就去握住了哑女的手, 将她一同纳入保护圈中&nj;。因为如果这些人拿自己没办法的话,继而&nj;就会对&nj;哑女开刀。
只可惜,这种“妖术”最多只能维持一天。
也就是说,她们只有一天的安全期,必须在这段时间里逃出&nj;去或者得救,不然就会重复承受苦难。
蓝楹蝶已死,没有办法联系到介嗔痴,她只有、也只能靠自己。
哑女因为剧烈的挣扎,手上被锁链磨的血肉模糊,嘴一张一合地重复着,似乎是某个短句。她不知在想些什&nj;么,眼神很空洞,眼泪像是从两个干枯的树洞里流出&nj;来。
庭筠找遍全身,翻到了一处最干净的衣服布料,将手往其他地方擦掉血后,将保护着蝶的银丝罩坠子取下,撕下了那块布条将它厚厚地包裹在里面,打了个结在链子上,重新挂回了脖颈。
像颗膨大洁白的茧,垂坠在心口。
不一会儿,明月带着那眼熟的两三人重新回到了这里,在看到里头骇人的场景时,她不自觉地后退了几&nj;步,惊诧过&nj;后便恶狠狠瞪向庭筠。
“倒是我小&nj;瞧你了……”她拧眉看着身上淡淡的蓝光,冷笑一声:
“妖术?可笑!定&nj;是你耍了什&nj;么障眼的手段!你以为我会和那些蠢货一样&nj;被你蒙骗吗?!”
她一把抽出&nj;旁边的配剑就要冲上前,却一脚踩到了死去壮汉的脸,她万分恶心地尖叫一声,纵使不信也还是生&nj;了恐惧之心,随即就把刀塞给了右手边的人:
“你去!把她的胳膊给我砍下来!”
那人也有些犹豫,小&nj;步小&nj;步的挪动,明月不耐烦地催促:“快啊!”
他心一狠,大步迈开,抬手对&nj;着庭筠就是一剑,然后在剑刃触上蓝光的那一刻,几&nj;许光点瞬间沿着剑身攀到他手上,霎时间戏剧重演,那人的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腐蚀殆尽,并且继续蔓延,惨叫声中&nj;,长剑和人全都摔落在地,顷刻间就没了呼吸。
明月包括剩下的几&nj;人亲眼目睹了这一切,没能得逞还反受制约的她愤怒至极,抓起刚才喂给庭筠不知名药水的瓷碗就要砸过&nj;去,门外却传来惊慌的一声:“主&nj;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