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依旧还是那副淡然的样子,“殿下聪慧。那么您更&nj;应该知道,陛下答应,更&nj;多的是为了营造出看似松懈的环境,拿我当&nj;诱饵,希望引出与我有瓜葛之人。
所以殿下,您更&nj;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夫子在让她收手。
“您觉得,我可以眼睁睁看着您去&nj;死,却无动于&nj;衷吗?”庭筠握紧了手中的木筷。
“我的生命本就&nj;快走到尽头,这一生种种体验都已&nj;历经,也&nj;算得圆满,死亡于&nj;我而言并不可怕,算起来,这人世&nj;我唯一的牵挂,便是殿下了。”他的双眼一如往昔,
“——您便要好好的,知道吗?”
他拿过庭筠手中的木筷,“时间不宜太久,不然侍卫很快便会起疑,殿下快回吧。”
庭筠知道他说的是对的,但&nj;在他退离之时,冷声问道:
“是谁检举了您?”
夫子的动作僵硬了一瞬。
庭筠更&nj;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您认识他对不对?”
她深吸一口气,即刻转了身。
夫子的声音在背后响起,用着最温和的语气,说着堪称狂悖之言:
“朝中积蓄的诸多问题,还需大&nj;刀阔斧下狠手;陛下近年来疑心愈重、暴躁易怒、行事偏激,对国家已&nj;无甚益处,可以考虑提前推行你的计划;太子乖张自我,也&nj;非明君之选,若有必要,
——殿下可取而代之。”
“莫要回头,谢筠。”
庭筠默了一瞬,攥紧了手中食盒,抬脚,快步走向前方。
——
明明也&nj;并没有多久,却好像是隔了好长的时间,庭筠再次见&nj;到了谢商。
他对她主动的登门,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的怔愣,身体确是先一步的飞奔而至,他似是有些受宠若惊:
“皇姐怎么过来了?”
话一出,却应是想到了他们在冷战,自己这样子倒像是落了下风,便又迅速收起了笑,撤回抓握住她两臂的手:
“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打扰你了,只问一件,问完我便走。”
庭筠这副公事公办的冷淡态度,让谢商立刻黑了脸:“你当&nj;我是什么!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nj;的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