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筠确是有些惊诧，这次系统给出的惩治，比以&nj;往的任何一次都要严重&nj;。

她就着他掌心&nj;，伸直了指尖，抚上那拧紧的眉心&nj;，“别皱眉了，小心&nj;老的快，那可真是糟蹋了这漂亮脸蛋。”

她动了动，想起身，介嗔痴立刻将她扶起，把软枕全数垫在她背后。

庭筠看&nj;着他瞬间松开&nj;的眉，也不想他一直陷在这担心&nj;的情绪里，便顺势打趣道：“这回怎么这么听话？”

上次在偏殿，真是胆大&nj;包天。

“……你不是说过，不喜欢丑的东西吗？”他凑了过来，倒像是一副无辜神色：

“我现在没有办法重&nj;新融回妖骨和妖丹，若如凡人一样不断变老，你是不是就会厌弃我了？”

她作为“安筠”时说过的话，他竟然一直记到现在，难怪总喜欢用这张脸来当武器对付她。

“当然不会。”庭筠温声软语，“——你喜欢这个答案吗？”

“这是真话还是假话？”他似乎不太满意后半句。

“你猜？”庭筠挑眉。

介嗔痴抬放在她腰后的手，轻轻一揽，就将庭筠拥入怀中&nj;，贪恋地汲取着她温度，吐息绒毛似的绕在耳廓：

“没关系，等到你厌弃我的那一天，我就会杀了你，然后再去陪你……这样你就不能再用这双眼睛看&nj;别人了。”

他轻柔地抚着她的发，默了一瞬，突然开&nj;口道：

“我会去北境的。”

庭筠的身子一僵，“…你知道了什&nj;么？”

“世间万物总是守恒，你能灵魂不死、辗转存活与不同的躯壳，那必然也会付出相应的代价……”他更深地搂紧了她：

“————你是不是受制于某种东西，而必须按照祂的要求去做，如果反抗，就会像这次一样……对吗？”

庭筠徒劳地张了张口，不知怎样接话。

他实在太过敏锐，几乎已经洞穿真相。

“所以&nj;，你之前&nj;对我做的那些事，都是祂在逼你，对吗？不是你本意，对吗？”

他说了许多句“对吗”，仿佛急于从她肯定的回答中&nj;获得久逢的甘霖——欺骗是假的、伤害是假的，善念是真的、情意是真的。

是个好没安全感的小猫啊。

庭筠微微弯了眸子，“但不管怎样，我确实做了这些事，不用为我抵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