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薨逝, 作为她的女儿&nj;, 庭筠自然还有很多琐事要处理, 刚落脚便要去皇后寝殿。
来&nj;回程这一路上,介嗔痴都是那派沉默顺从&nj;的样子,直到下了马车, 庭筠要与她分开时, 他才主&nj;动开口道:
“阿姐是否有皇城的缩略图?我想借来&nj;熟悉一下,毕竟, 总不好&nj;时时劳烦他人带路。”
他自醒来&nj;后, 情&nj;绪一直非常稳定, 甚至到有些过&nj;于平稳,让庭筠总隐有不安, 但也没有觉察到哪处不对, 便也只&nj;能先留意观察。
“在我书房,你自行借阅即可。”
庭筠说完, 便转回身跟着来&nj;接她的紫苏,一起&nj;往皇后寝殿走去。
紫苏向&nj;她禀报了一些事情&nj;的进程, 其中变化最大的两件,一是皇帝同意了下葬,二是赵灿申请接替管理六宫的权利。
这正是庭筠之前&nj;去找上谢闵,而&nj;要想得到的结果,刺激皇帝对他动手并将伤让赵灿瞧见,便是要让她以为谢闵对皇后和女儿&nj;并无&nj;情&nj;意,自此助长赵灿的气焰。
她仗着谢闵的宠爱,在宫中跋扈已久,现在苏时蕴一死,皇后之位空悬,这最大的对手已经消亡,公主&nj;也构不成威胁,她只&nj;会更加嚣张,肯定会有所动作,越是心急越是掉以轻心,便会露出越多破绽。
这不,如此迫不及待地就&nj;想要坐上中宫之位了。
对她来&nj;说,谢商是目前&nj;唯一的威胁,但她这么多年一直无&nj;所出,所以必须得先将地位巩固,后面自己的子嗣才能名正言顺地同谢商争夺。
可惜啊,她一项也不会如愿的。
庭筠只&nj;默默听着紫苏说话,待到她说完后,点点头,在即将要迈入殿中前&nj;时,带着点笑意地说道:
“你今晚去见我秘密带来&nj;的那个人时,记得做好&nj;心理准备,不要太惊讶。”
紫苏不明所以,但已经到了殿内,宫女们&nj;在其中,她便也不好&nj;再继续追问。
宫女们&nj;被派来&nj;清理寝殿,另也是按照传统,整理出皇后生前&nj;爱惜之物,之后会连同其他一起&nj;作为陪葬品入皇陵。
庭筠示意要宫女们&nj;免礼,便径直去取来&nj;了一副被珍藏起&nj;来&nj;的字画,画上是再简单不过&nj;的花鸟图,还有一首小诗。
但这却是苏时蕴留给&nj;她的遗书中,真正想要为自己陪葬的东西——因为这花鸟图,是尚且年幼之时,她父母合画而&nj;成,那诗,则是她题的。
她唯一的遗愿,便是死后不入皇陵。故用了那样惨烈的法子结束生命——因祖有规制,自尽而&nj;尸身不整者,则不能与皇帝同穴。
她不愿,再同那个男人有一丝一毫的瓜葛。
可是谢闵在她死后,却像是突然又爱极她了一般,不管不顾地死活不愿放手——他非不遂她的意,执意要所谓的“生同衾死同穴”。
何其可笑。
所幸,在封棺前&nj;,庭筠早就&nj;设计将尸体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