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服了药,会&nj;让她嗜睡些。”阮娘也不在遮掩叫“夫人”了,问道&nj;:“你原名叫什么?”
庭筠如实&nj;回答,“庭院的庭,上竹下&nj;均的筠,庭筠。”
阮娘倒有些惊讶,“竟也是这个‘筠’……”
随即又问,“你识字?”
庭筠猜测后面大概率要让她模仿那个“嘉懿”,那么皇族必不可能不识字不懂礼数,她并不想之&nj;后还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nj;的平民去学&nj;习这些,所以&nj;引出阮娘的询问,方便&nj;自己杜撰了一个身世:
“边城流寇猖獗,家中惨遭劫撸和屠杀,我因偷偷溜出游玩而&nj;躲过一劫,无亲无故,一路就这么来了襄城,其他的……因为发了一场高烧,记忆都模糊了。”
“那个死去的老者,是救了我和收留我的人。”
庭筠带着情绪低迷的语气,说着说着便&nj;像不想回忆了一般岔开话&nj;题问道&nj;:“这边人迹罕至,你们如此贵重身份,为何&nj;会&nj;途经此处?”
“秘密行程,娘娘也不想惊动官道&nj;沿途。”阮娘不愿多说,交代道&nj;:“你有基本的底蕴这自然是更好,只要不惹事,安静维持你的身份,让娘娘宽心,其他的便&nj;无需在意&nj;。”
“……是何&nj;身份?”
阮娘顿了顿,摩挲着手中的錾花袖炉:
“爻国嘉懿公主,谢筠。”
——
爻国长公主,谢筠,封号嘉懿。正德二十四年,于&nj;万佛寺祈福,遇大火,伤重而&nj;久闭宫中,静养一年,仍不得见。
庭筠将这句批注一般的记载反复看了几遍,最后合上将其放回原位。
几乎没有什么地&nj;方记录到这位长公主,有也是点到为之&nj;,例如什么大型活动顺带一笔她的名字,存在感很&nj;弱,也只有刚才那本像是弃稿的里头,有那么略微详细地&nj;提了一嘴。
那既然如此,为何&nj;要带她回来做替身呢?
庭筠正在返回长宁宫的路上——那是她的“母后”,皇后娘娘苏时蕴的宫殿。
她想不太明白,既然不需要公主去和亲、也不需要下&nj;嫁公主笼络权臣,那么何&nj;必放着自己亲女儿不要,多次一举找个冒牌的来坐这个尊贵又快活的位置?
这位皇后娘娘也不太对劲,一个母亲,怎么会&nj;认错自己女儿?而&nj;且她似乎……精神&nj;状态不太好,
马车上服了药后一路睡到皇宫,中途醒来时赤着脚就跑来找正在沐浴的庭筠,直到面对面确认她的存在,才又迷迷糊糊梦游一般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