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闻言有些迷惘地眨了眨眼,那些淅沥沥的泪水淌过漂亮无缺的脸,留下&nj;一路水痕。而受伤的半张脸,鲜血混着眼泪,像是白瓷上&nj;妖冶的纹路。
玄彧后知后觉自&nj;己的哭泣,但他未想明白怎会流了这&nj;样多泪,他敏锐地注意到了庭筠态度的软和,急忙握住了她的手腕:
“你是原谅我了吗?一点点原谅也&nj;可&nj;以。”
他一连串的解释和坦白,急促迫切地想要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庭筠并未对他这&nj;番说辞有多么相信,难以置信、愤怒、失望后,好像一切情绪都空荡荡的,像满溢出水后的木桶。
她只想以最快的速度结束,离开这&nj;像幻梦一样的地方。她不愿说自&nj;己已毫无芥蒂,也&nj;懒得刨根问底什么,便挑明玄彧刻意回避的点:
“男女&nj;有别,你这&nj;样,不太&nj;好吧。”
不难推测,她母亲为了让玄渊降低防备,隐瞒了玄彧的性别,本应该是想最后夺位时打&nj;得玄彧措手不及,但却&nj;被他先&nj;下&nj;了手。
被抽回的衣袖如匆匆流水,从掌间溜走,玄彧瞳孔猛然一缩,浓稠的绀色侵袭而上&nj;,弥漫而出的黑雾就要抓握住那转身离去的白皙后颈。
临触到垂落的乌发时,他骤然停了下&nj;来,迅速朝门外看去,极其不悦地眯起竖瞳。
庭筠也&nj;察觉到了有强大的妖气在不断靠近,她直觉是个难缠的对手,所以并不打&nj;算硬碰硬,决定从暗道逃走。
“锡兰,你还想去哪儿?”
可&nj;这&nj;紧接而至的熟悉声音,让她不由得惊愣在地。
话音未落,厚实的木门寸寸破裂,轰然坍塌成一堆废墟。
玄渊面色如常,依旧温文尔雅,甚至带了些笑,只是那笑并不达到眼底:
“过来,和我回家。”
他的目光从庭筠脸上&nj;略略一移,到了她后方之人身上&nj;,就这&nj;样短短一刻,属于虺蛇的竖瞳也&nj;便出现在其眼中。
庭筠下&nj;意识地左跨一步,将玄彧挡在身后,却&nj;让玄渊的妖气刹那又剧烈波动起来。
“玄渊,你既已找到可&nj;替代的人选,何必非要揪着我不放?需要的只是‘青羽族少主’而非‘锡兰’,那么谁来当根本没有区别。”
刚说完,一双属于少年的有力双臂便揽住了她的腰,可&nj;任凭庭筠如何动作&nj;,都无法挣脱半分,仿佛有无数木偶丝线操控住她的身体,使他任由主人摆布。
浓稠的黑雾下&nj;,妖气再无隐藏,升腾裹挟在庭筠周身,恢复成原本模样的玄彧,似乎对玄渊阴沉下&nj;来的神色十分愉悦,
他无辜而真诚道:“是啊,哥哥,你何不成全我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