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承载的对话时间有限,突兀地结束在这里,蝴蝶颤了颤翅,化成了烟。

庭筠颇为头疼地揉了揉额角,算了算了,一切和她庭筠有什么关系?她只需要扮演好“恶役”角色,不被系统惩罚,干完拿钱走人就好了。

她倒向床榻,滚进了被窝里,先好好睡一觉再说。

到了夜间,庭筠被饿醒了,她看着桌上早以扫荡完的糕点,决定偷摸去膳房看看有没有吃的。

正摸索到门前,准备轻声打开,却见外头人影攒动,颇为吵闹。

她直接打开门,走出去叫住一位侍女,“怎么回事?大晚上的,让不让人睡了?!”

侍女忙道:“回少主,是废院那位宁氏,她自尽了。”

第4章

漫天瓢泼大雨,逼仄潮湿的角落,他紧紧缩成一团,行人脚步匆匆,快速奔跑着踩过水坑,浑浊的泥水溅了他满身。

有个黄发青瞳的男孩在他面前蹲下,将伞偏了过来,男孩好奇地看着他,问道:“你额头上有一个红色的印记唉!”

他慌慌张张地伸出手盖住额头。

男孩笑了起来,“我姓沈名木,阿木!你叫什么?”

“……宁儿。”他并未放下手。

“哈?这是小名吧,那你的名字嘞?”

他不太懂这有什么区别,摇头道:”我没有名字。”

寺中烛火长明,佛祖立于莲花宝座,庄严慈悲。眉须尽白的住持手持念珠,抚上她额心印记,“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戒,贪嗔痴慢疑,勿造作恶业。”

“自此,你便唤介嗔痴。”

拥挤狭窄的巷子外头,一排排仆从立在一架华贵马车旁,她手边的红衣女人激动地跑向那边,却被仆从们拦下,不管她如何呼喊那一声声“安郎”,那车厢门始终无动于衷地禁闭着。

一名带刀侍卫走到他面前,随手施入什么术法,他额间一阵炙热,随后归于平静。侍卫看向他的额心,转身回到马车旁低声禀告什么。

车厢内传来一道冷漠的男声:“带回去。”

最后的最后,是他被难闻的气味闷醒,他寻着来源,拿起烛台推开房门,走到了前厅。

并不宽敞的地界,那点微弱的烛火都足以明明白白地照亮。

红衣女人仰躺在地,手中攥着匕首,脖颈上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蔓延过颈项、衣襟、月匈前,堆积在地,继续蜿蜒流淌。

她偏倒的头,双目死死地盯着他的方向,那朵褪色的绢花,被浸染的鲜艳无比。

他瞪大了双眼,颤抖着跑去,一抬步,浓稠的鲜血粘贴上他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