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南听得懂他在问什么,平心而论,段安北是他的男朋友,饶是以前没有过逾矩的想法,可定了关系之后呢?
都是十八岁的少年人,血气方刚,那些狎昵的梦里除了段安北也没有别人了。
陈念南沉默了一下:“我不想骗你。”
他低头,唇瓣在段安北的发梢上轻轻碰了碰:“我想过,也做过这样的梦。”
段安北没什么反应,好像就安静地等他说完。
“但不是现在,安北,现在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什么时候才合适,陈念南都没说,段安北仰头看他:“你不相信我们能走到最后,所以不敢碰我。”
这话他甚至没有用疑问句,斩钉截铁,一字一顿。
陈念南没有出声。
他原本安放在段安北背后的手掌缓慢下移,一寸一寸,贴着他的脊背,划过他的脊柱,挨着他的脊肉。
段安北打了个颤。
陈念南的手停在这一刻,也停在段安北的腰窝处,尽管他本来也没打算再往下。
他没有笑段安北的反应,好像在说一件很稀松平常,却又证据确凿的事:“你并没有准备好。”
段安北皱皱眉:“我只是怕痒。”
“你还怕疼。”陈念南叹口气,“安北,还早。”
他轻轻松开段安北,转身开了灯。
灯光充斥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也照着彼此的心,陈念南开灯的时间太准、太好了,没给段安北任何“被拒绝”后来得及反应并难为情的时间,温暖的顶光足够把两人的心都照暖。
没不想。但现在不行。就这两句话,把一颗心剖到底、拆干净了。
一个四寸的蛋糕对两人来说不算大,段安北把上面的路飞放到一边,刀刃缓慢下移至底部,头一块的蛋糕就带着甜腻的味儿被递到了陈念南手上。
奶油抿进嘴,这是陈念南十八年来第一次尝着生日蛋糕的味儿,很绵,很甜,很香,上面还有用巧克力酱写出的“段安北”。
蛋糕上的水果被段安北划拉得乱糟糟,每种水果他都给陈念南扒拉了点儿,最中间的那块“生日快乐”的翻糖,段安北把它掰成了两半,“快乐”两个字被放进了陈念南的盘里。
蛋糕盘见了底,段安北把那个路飞的模型拿进厨房洗干净了,小心翼翼地摆进柜子里,跟那个泥像大牙放在一块儿。
陈念南扭头看过去的时候眉心一跳:“别摆一块儿。”
段安北笑得不行:“不!”
“多寒碜人。”陈念南叹口气。
“我都喜欢。”段安北在床上打了个滚,“你还看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