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段安北的座位不算陌生,但这确实是他第一次用“陈念南”的身体正大光明地坐在这儿,很新鲜。
所以他下午的课用的都是段安北的书。
高中生的书懒得写名字,往里一翻字迹最新完结文在叩扣群幺污贰尔齐伍耳巴一都知道谁的,段安北的扉页密密麻麻记着公式和重要知识点,陈念南用过的每一本都挑了块空点的地方,飘逸地替段安北写了名。
他嘴角带着不自知的笑意,触着段安北的书心里都觉得踏实,挺好啊,好歹出去了一个。
他一心两用学习又怀春,旁边的董力若有所思,几次想张嘴,结果陈念南的眼神不经意扫过来的时候带着的寒风愣是把他嘴给缝上了。
段安北速度很快,晚上的时候就带着一堆东西回了学校,厚厚的一沓复印件,陈念南看了几眼,钢琴十级,书法九级,小提琴八级,看得人眼花缭乱,陈念南默默把复印件重新递还回去,麻木地继续读英语。
第二天就是双休,保送名单要周一正式公布,两人也不担心这个,他们未来两天的行程都紧锣密鼓,周六得跟着段安北回家,周末有成芙的生日宴。
大概是因为“同居”的日子肉眼可见地迫近尾声,两人周五在寝室吻了很久,吻到最后声音都沙哑了,陈念南听见段安北声音都飘在耳边:“我等你。”
这太煽情了,陈念南自己怎么造都行,但他受不住段安北这样说话,声音哑的时候一些不好的、不合时宜的念头就会冒出来。
他破天荒开了个玩笑:“把学校说得跟监狱一样。”
“那跟监狱不一样。”段安北说,“你想我了给我发个消息,我翻墙进来看你。”
陈念南沉默了一下:“怕疼。不能翻墙。”
他这话是带着轻微揶揄的笑意说的,段安北知道他在说自己之前诓他不让他翻墙的事,一挑眉:“我关心你你还翻旧账?”
陈念南亲了亲他的嘴角,他的温柔都是仅对段安北可见的,随便一句话都好像带着宠溺:“我都在筒子楼,只要放学的时候都在。”
两人又是抱着睡的,睡觉的时候陈念南就挨着段安北的头发丝,像亲了一个绵长的吻。
两人难得起得晚,八点半的时候才从学校出发去后华巷,路过花店的时候陈念南迟疑了几秒,还是给沈蔓带了束百合,又给段安北买了束玫瑰。
“哎——”段安北捧着花乐了,“你让我捧着这个回家?生怕我妈不提我俩关系这茬是吧?”
陈念南垂着眼:“不是不反对吗?”
不反对和招摇过市那是两码事,段安北心想。
但话到嘴边也没说出口,刚要迈出门,陈念南又默默抽走了他手里的花,换了束雏菊。
段安北挑眉:“刺头儿还会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