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替我攒学费?”陈念南问
喃颩
得很直白,他们之间不适合弯弯绕绕,都爱装傻。
“不是。”段安北否认得很干脆,“这都是我的钱。”
“你没必要赚这个钱,半年的时间你可以旅游,也可以提前学大学的课程。”
段安北安静下去。
“安北,你没必要。”
没必要什么?没必要赚这个钱,还是没必要管他?
话要说透了就得吵架,段安北刚要妥协说个“好”,陈念南却先他一步软了语气。
“我知道你的意思。”陈念南说,“没有凶你。”
这话不说还好,说了段安北回过劲好像真的就委屈上来了,鼻尖都泛了酸。
以前故意说自己愧疚是一回事,但现在真碰这事儿了,愧疚的情绪也是实打实往上冒,如果不是他随便掺和把人送进去,不会有后面的事。
陈念南弯着食指轻轻在段安北鼻尖上刮了刮:“你是不是还为猴子的事儿觉得对不起我?觉得自己莽了,自大了?”
段安北喉咙紧得说不出话,不置可否。
“但你送猴子进去是个好事,至少他两年内都出不来了,这学校里多少人都免于被他讹诈,我不信法律,但你信,这是好学生该有的心态,这事做的对。”
陈念南很少一口气说这么多话,语气故意硬起来,让人听得更有说服力,更客观。
法理规则而言,段安北做的确实是没错的,能靠这么点儿小伎俩把猴子之前讹人勒索的事儿一并带出来,直接送人蹲大牢,很棒的主意。
“所以别钻牛角尖。”陈念南说,“也别再因为这件事觉得有什么对不住我的,我不要你的对不住,也不要你的钱。”
他声音突然放低了:“安北,我要你的喜欢。”
没人能经得住陈念南这么直白地说话,正经的表情,放低的声音,坦诚的话语,段安北心尖那一点都麻了一瞬,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会比这一刻更心动。
但他都还没脸红,陈念南的耳朵先红了,嘴比脑子快,心里话就这么说出来了,光天化日大庭广众,陈念南做了这么久的酷哥儿,被自己的话肉麻到臊了一脸。
他尽力绷着脸上漠然的神色:“就这样,别接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