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南一个个对照过去,得出答案:“就最后一个。”
夏词的饭差点卡喉咙里。
他难得开玩笑:“晚上被冰山冻坏了吧?”
陈念南咬牙切齿:“榆辰哥都没被冻坏。”
夏词:“”
方榆辰“嚯”了声:“都敢怼词儿了,谈了恋爱是不一样了——但话说回来,你那个小男友要跟你动手,你就来找我们,别真傻了。”
陈念南几不可察地皱皱眉,刚要开口,就听见夏词淡淡地说:“别找我,我打不过。”
陈念南:“”
他安静了几秒:“好——不会打不过,他跟我保证过,如果他要昏了头对我动手,我身边任何一人替我出气他都绝不还手。”
陈念南没跟段安北保证过这个,但他把话放下了——
不可能有这么一天。
睡前陈念南把晚上的事儿跟段安北发消息说了,段安北应了声:“没事儿,他们知道这事儿也会替我们捂着的。”
几秒后,对面又发了条消息:“其实我妈也知道我们的事儿。”
陈念南一激灵就从床上坐了起来,方广那儿“啧”了声,他没顾得上管,手指在键盘上敲敲打打,愣是一句话都没发出去,手指尖都冒汗。
还是段安北先回的消息:“她不反对。”
陈念南猛地大口呼吸了起来,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在他心里蔓延,还没等他的心情平复下来,段安北的消息又发了个过来。
“很早就说了,请水军那次,她猜到了——我的意思是,念南,我喜欢你很久了。”
陈念南的喉咙仿佛被掐着又哽住,明明已经是正儿八经的恋爱,陈念南还是会觉得这句“喜欢”都像是梦。
他却还是想要得寸进尺:“喜欢我什么?”
喜欢什么
段安北看着面前的话,深思了好半会儿。
如果所有的事儿都必须有个时间节点,段安北回想他心动的契机,大概是在陈念南从后华巷的墙壁上纵身一跃踹倒猴子的时候。
在那样静谧的场合,段安北是隐隐约约听见了陈念南的话的——
他是不能动的。
段安北不觉得这话中二,只觉得心脏都被攥紧了,心尖上一点酥麻发痒,又沉甸甸地像是挂着什么。
“你身上有劲儿。”段安北说,“小草似的劲儿。”
好像上天入地,爬猫洞还是翻围墙,陈念南都能在身边安安稳稳地立着,雷打不动地立着,没人能拒绝这样的安心,更何况他还总是用那样专一的眼神看着你,好像这份安心就杵在那儿,屹立在那儿,风雨无阻,亘古恒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