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替你报仇。”他语气淡的仿佛不是要报仇,而是今天的米好硬。
段安北笑了笑:“怎么报?”
“他想怎么你,我就可以怎么他。”陈念南说,“我可以雇人去——”
段安北当机立断捂住他的嘴:“犯法!”
陈念南执拗地看着他:“可是他——”
段安北无奈了,看着他:“你要断不了这个念头,我真得熬鹰似的盯着你了——不用,真不用。”
陈念南攥了攥拳,一言不发,他不能再往下说了,报仇这是铁磁兄弟都能干的事儿,但再往下陈念南要说的话就暧昧了。
“知道了。”陈念南说。
段安北显然不太信这句“知道”,收了碘伏,贴了防水纱布:“能自己洗澡么?”
陈念南点点头进了浴室。
在这儿洗澡这件事太过于顺理成章,陈念南看着手里段安北的衣服,咬咬牙,脱了个干净。
陈念南不愿意来,不是扭捏,他就是怕这样,还是二十来分钟互穿,他不可能进了家门了还把段安北的灵魂或□□任意其一逐出去。他们要一起留下,陈念南和段安北就要一起留下。
但陈念南不知道今晚该睡哪。
他飞速洗了澡。为了避免段安北见着吸了水的纱布生气,陈念南在进了浴室的时候就偷偷摸摸拆了,又在换了衣服后裹上。
走出去,段安北冲他挥了挥手机:“校内初赛辩题出了,你先看看,我去洗澡。”
两人洗澡洗的争分夺秒,六点半的时候,两人齐齐盘腿坐在了床上,面前摆着台笔记本。
“我先跟你讲一讲国赛规则。”段安北说,“不复杂,主要是发言时间决定了发言稿的长短,别的流程主持人都会提醒。”
陈念南是四辩,要说话的机会并不多,开头质询对方一辩,自由辩站一次,最后总结陈词。
“但不确定比赛时间。”段安北说,“如果在晚上,你可能要顶替我的二辩发言。”
二辩几乎是从头站到尾,话最多、最密的位置。
陈念南脑子确实好,听了一遍基本就记住了,又问:“你晚上睡哪?”
这个话题跳的太快,段安北愣了下:“客房睡不了人,被子没晒过,都潮的。”
言下之意:他俩睡一块儿。
陈念南皱皱眉:“我睡地上。”
段安北乐了:“你拿我身体睡地上啊?”
陈念南的指甲都要嵌进肉里,换做是他自己,他有成百上千种办法不上这张床,但现在是段安北的身体,他什么都干不了。
灯一灭,段安北挨着墙根,陈念南挨着床沿,中间隔着楚河汉界还有一整床空调被。
身边平稳的呼吸声响起,陈念南轻手轻脚地给段安北盖上了被子,躺回来的时候犹豫了一下,悄悄往段安北那儿挪了一点,拽着一小片的被角盖在了自己的肚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