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四国一州的生生死死毫不关心是么?常伯伯准备怎么办?”岁雪问。
常廷的语气冷峻起来:“我会把他从这里带走。”
“不可。”岁雪摇头。
常廷蹙眉投来目光。
岁雪刚要开口,迎面有人上气不接下气地朝她跑来,使劲挥了挥手。
“圣……岁师姐!你有没有受伤啊?”
涂川心急如焚,在找人的路上已经想了一百种把圣女弄丢了的下场。
“我没事,你当心别绊着。”岁雪站在原地,也朝他招了招手,扭头看向常廷,从珍灵盒里翻出一支发簪。
簪头的白玉雕刻成含苞欲放的玉兰,是家中姐姐送给她的生辰礼物,曾有一片花瓣被她磕碎,又被杜羽羡亲手修补好。
她递向常廷。
“常伯伯,也许他会答应帮我这个忙,有劳你再试一试。”
琴室幽静。
杜羽羡煮了茶,炭火炽热,壶中的清香随着沸腾的热气逸满琴室。
听对面的人说完来意,杜羽羡雅然的神色变得警惕几分:“阁下又是从哪里得知我觉醒了能破除双生同命的自缚?”
陆绍景听见一个又字,挑了下眉。
“不瞒先生,我是惊雾楼的楼主,陆绍景。”陆绍景姿态从容,不疾不徐说道,“先生觉醒百年难得一见的自缚时,惊雾楼恰好没有错过群蝶归尘的异象。”
杜羽羡倒茶的动作只是微微一顿,并没有惊讶太久,茶水如一江春水缓缓注入白玉盏中,清香袅袅,赏心悦目。
他淡声说道:“坐镇惊雾楼,四国一州的消息往来,奇闻异事,果然一字不漏。可我要让陆楼主失望了,四国一州谁存谁亡,与我无关。”
陆绍景捧着这杯热茶,平静问道:“昭英公主府中的那位郡主,也与先生无关吗?”
杜羽羡脸色变了变。
他对这些人费尽心机挖掘他的过往感到厌恶,更痛恨有人提起那个死去的少女。
像是被一根针刺中一般,倒下第二杯茶的动作如同他一曲琴音弹奏至忧思郁结处,显得顿涩了几分。
“郡主她已经死了。”他沉声说,“她活着时,我愿意为她肝脑涂地以报恩情,可她死了,我去找万家寻仇,无异于以卵击石,自缚不代表万无一失的底牌。”
“若是她没有死呢?”陆绍景盯着杜羽羡眼中立刻浮现出的震惊,才相信他是真的不管外面的闲事,“先生这几日难道没听说,影族圣女出现在四国一州之上,正被修行者们通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