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世人不知,昭英的小女儿岁雪也没有死。
东毓皇室之中能修行的人不多,道生门下更是寥寥无几,如今用焰字决伤岁雪的人,最有可能就是卫樱。
岁雪的身份是被她还是被万家发现了?
祝霜见秦君昭神色凝重,就知道自己最初猜测的不假,低声问道:“岁师妹真的是?”
秦君昭点头:“纾星叮嘱过不让说的。”
“是应该保密。”祝霜若有所思地盯着岁雪看了一会,抬头问他,“焰字决的事情,纾星知道吗?”
秦君昭微笑着闲聊说:“他一眼就看出来了,还顺便问了我一件事,套了不少话。”
涉及朝政的事情,本来是不该透露出来的,但秦君昭猜想或许对沈纾星有些用处,便心软退让一步,暗示自己说了也无妨。
祝霜微微蹙眉看向他,无声询问是何事。
“八年前,就是万行野亲自游走四国的那会,他曾到我苍烈,随行的一名女子以焰字决杀了饯饮宴上的大司礼。”秦君昭有着上位者的气质,心思幽深不可测,说起这段令苍烈人难消怨气的往事时,也只是一句话淡淡带过。
国与国之间,立场千变万化,没有永远的盟友,也没有不变的敌人。
祝霜和秦君昭之所以会与沈纾星成为朋友,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出于对彼此的欣赏,但他们毕竟来自不同的国家,又有特别的身份,为了维护这段被自己珍惜的友情,有些话必须要仔细斟酌,或者干脆不说。
如果是在卫家人掌权的东毓还没有覆灭前,他们之间的关系维护恐怕还要小心翼翼几分。
祝霜知道这件事情,也就是从那天之后,人们都知道了本该关在东毓监牢里的卫樱被什么人带去了何处。
祝霜眸光凝重几分:“我爹和大哥当时就在现场,回来时提过几句,听说那场饯饮宴上,沈将军也在,但我至今不知东毓和商留同时来人是为了做什么,他们又在饯饮宴上发生了什么不快。”
秦君昭在床边的小竹椅上坐下,取出药膏涂在岁雪的伤口上,指腹轻轻推开,慢条斯理开口:“万行野想从我苍烈借道,攻打明月州。”
“沈将军是奉了东毓皇命而来,代表东毓表示并不想起战事。而我苍烈当时正是休养生息之际,父皇也无心掺和商留与明月州之间的纠纷。”
东毓和明月州由一片荒漠相隔,都毗邻苍烈。商留要攻打明月州,从苍烈借道是最快的办法,可是同时也让东毓民众惴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