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是谁看上去这么眼熟。”她轻快的步伐停在殷珞旁边,清楚地看见对方话到嘴边又咽下的模样,觉得有点奇怪,“殷珞, 你是在里面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殷珞仰头,在她乌黑的眼眸中看见了心事重重的自己, 边想边慢慢地说:“啊……是有点麻烦,蜃月池真是个很厉害的地方,由它创造出来的敌人, 竟然可以是无形之物。”
岁雪不动声色地看了看被殷珞抓在手里的朝夕,也在台阶上坐下来。
她似懂非懂地问道:“无形之物?比如一个声音, 一股力量,可以操控人心或者令人不得不臣服之类的吗?”
殷珞心脏剧烈地跳动了几下, 要不是被岁雪认真思索的模样安抚下来,差点就怀疑她从自己不知何时暴露的蛛丝马迹之中猜到了初一的存在。
“和你说的差不多。”殷珞稳住气息, 尽可能地在真相的边缘解释,“我看不见它,只能在它的控制之下做出一些自毁的事情,如果想反抗,会立刻受到它的惩罚。”
岁雪若有所思地捧着脸。
她猜测过殷珞与“它”的关系,以为是强大者对弱小者的提携,没想到是不平等的胁迫。
“这倒是头一次听说。”岁雪扭头问殷珞,“能大概估计出它有多厉害吗?”
殷珞想了想,茫然地摇了摇头,发现自己竟然没办法对初一的强大程度下一个具体的定论。
她没见过它的力量上限,怎么能知道昙月秘境之中令她晕倒的那道雷电是它的随手一击,还是用了全力?
至于那些作为积分兑换的奖励,或者是它主动给出的帮助,譬如金钱,身份,高阶术法,乃至神兵,世间的无上者恐怕也不能凭空变出。
把她的剑宗天赋值修改成一百,更是任谁听了都会当做天方夜谭。
殷珞突然觉得自己好像陷入了一个噩梦之中。
“你见过师兄的天惩吧?它的雷电比师兄的天惩还要来得迅速可怕。”
殷珞回忆起来时,后背仍然流窜着一股令她脊椎发抖的寒意。
“它的出招不会给人反应的时间,被击中之时,我的灵力被完全封锁,好像变成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
岁雪眉心蹙了蹙。
在她的眼里,沈纾星的天惩总是用得完美可靠,只要被他抓到出招的机会,白雷降下时,鲜少有人能够不付出一点代价就安然无恙地逃脱。
而它竟然还要更强。
更奇怪的是,世间有什么术法引雷之时能将灵力一同封锁?
是道生或者万化某一支修行者的自创绝学?
岁雪这下是真的对殷珞所说的“它”有了极大的兴趣,不介意允许自己的猜测变得大胆一些,将它定义为一种与无上境比肩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