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纾星也不嫌她大概率想碍事,欣然道:“可以。”
谢星:“…”
谁是在征求你的同意啊?
“那我就不打扰了。”谢星客气退了出去。
沈纾星推门进屋,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岁雪, 转身就在窗边的桌子边坐下,开始想心契的事情。
焕、凝、越三州, 加上刚拿下不久的青木,四州的权印都该尽快落在他的手里。
他只想自己握得住剑,而不是一直做别人手中的剑。
权印之上有心契, 需得谢问京主动解开心契,将权印交给他之后, 再由他留下自己的心契,方才算交接完毕, 可号令四州。
谢问京对谢星的愧疚化作了无尽的偏爱,并非没有让谢谋扫清障碍、平定纷争, 再把干干净净安安稳稳的四州交给谢星的意思,只不过碍于谢谋的实力和不可控的性格,不敢表露半分。
但谢谋从很早开始就看得出来。
如今这个时初,指不定就是谢问京用来控制自己的关键。
沈纾星侧身看了看岁雪,想不出她有什么本事。
在修行一事上,不过是个连感应灵脉都困难的废物,至今也只是引气,接不下他一剑。
在情爱之事上,也牵绊不了他。谢谋不可能轻易喜欢谁,他也一样。
岁雪已经醒了会了,刚刚喝完侍女喂下的解药,苦得眉头紧皱。
余光察觉到沈纾星在看她,就歪了下头,迎上那双冷峻的,充满探究的目光。
“有没有糖?”岁雪无视他眼中的敌意,轻声问,一身余痛让她微微蜷缩。
沈纾星随手抓起桌上果盘里的白霜桃条扔给她。
岁雪慌忙伸手去接,那一把桃条长了眼睛般不偏不倚落在她的掌心。
“明日我要去沙河一带,你得跟我一起。”沈纾星说。
“好呀。”岁雪应下,语气平缓而坚定。
沈纾星挑了下眉,问:“你怎么不问那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要去,有没有危险。”
“因为不管是什么地方都无所谓,我都没去过,也谁都不认识。除了时府,任何地方对我来说都陌生而危险。”岁雪吃着东西,慢条斯理的说着话,声音里染着笑,“若是让我一个人去,我不敢的,但和你一起就不用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