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雪觉得这个名字似曾听过,似乎是被唤醒的记忆碎片一般熟悉,却想不起完整的前因后果。
受到好奇心的驱使,岁雪打开房门去看了这个热闹。
这一趟的天舟载的都是新入学的弟子,原本宽敞的走廊上已经围满了人,两侧房间的门几乎都打开了,探出一个个满眼好奇的脑袋。
岁雪的目光追随着众人的焦点,落在两名女子身上。
一人与她年纪相仿,穿了身淡绿的衣裳,身形瘦弱,流露出几分不敢与人争辩的怯意,明明几次忍不住想反驳人群里的一些议论声,却在与他们对视,不自觉地微微垂首,避开目光。
她的右手却紧握着一把与自身气质完全不符的剑。
那把剑纤细赤红,泛着玉一般的莹透光泽,如一道流动着的血痕。
妖冶,张扬,危险。
岁雪心中同样觉得意外,这样一把神兵,竟然会选择一个心性内敛的剑主。
另一女子衣着华贵精美,是岁雪曾在微生白身上见过的衣料。她双臂环胸,一张脸微微扬起,唇角勾出一抹不屑一顾的浅笑,底气十足地等待着对方低头求饶。
一名黑衣束袖的男子站在她身旁,目光极冷且狠,如护食的狼犬。
“这把剑是我十五岁时进华莲试炼里拿到的,我没有偷东西。”殷珞一张脸憋得通红,轻声坚定地为自己辩解,“你的珍灵盒也不是我偷的,我已经允许你搜过了我的房间,也搜了我身上,你再说偷字,便是诬陷。”
林月河嗤笑一声:“谁知道你有没有同伙,是不是藏别的地方了?我那间屋子,可就你一个外人进过。再说朝夕,华莲试炼是四国一州之上各流派的修行者都可以进的试炼,这天舟上这么多来自四国一州的修行者,怎么没人站出来说见过你或是听说过此事?”
“就是啊,几年前秘境之中神兵择主,怎么半点都没听谁说过?”
“这天舟上来自大小宗门的修行者这么多,你是哪个宗门的弟子?你好歹找一个同门替你作证啊。”
“我看吧,说不定真是偷的。”
周围的议论声夹杂着猜测和鄙夷,越发热闹,极易让人产生羞愤甚至暴怒的情绪。
“你……”殷珞终于又气又急,她明明已经解释过了,方才只是走错了房间,不过刚踏进去一只脚。
剑宗弟子生死看淡,不服就干的本性驱使殷珞右手做出拔剑的动作。
黑衣男子立刻上前一步,指尖燃起灵力。
林月河伸手拦住季安,将他带至身后,盯着殷珞说:“被揭穿了就想动手?好啊,我已让人去请天舟上的云城接引弟子了,你若是敢狗急跳墙,伤我一根毫毛,大约会成为被驱逐下天舟的第一人。”
殷珞喉咙滚了滚,眼眶泛红。
指指点点的议论声里突然插进了一个温柔的声音。
“我这里有一只寻迹蝶,你要试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