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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鲜亮丽的资本家哪里会穿着有补丁的衣服?所以说刘闽军所说的话是无稽之谈。

周昕茉挺身而出,蓦然大声道:“我们敬爱的主席曾提出过一个号召——‘动员起来,讲究卫生,减少疾病,提高健康水平,粉碎敌人的细菌战争’。姜老师以身作则,响应号召,我们应该向姜老师学习才对。”

“昕茉说得正确。”朱巧鸿欣然笑着和周昕茉对视了一眼,随后毫不客气地手指着刘闽军说道:“你们几个都是不讲究卫生的人,半个月了都没看过你们换衣服,我看你们也应该跟‘四害’一同除去才对!”

“刘闽军你头上那顶羊剪绒帽,从大夏天戴到现在,你就是臭美地觉得自己戴这顶帽子很帅气,我看你才是熏染了资本主义的香风臭气。”按捺许久的梁滢滢也愤然出声道。

说完这番话,梁滢滢立马闭紧嘴巴,她缺了门牙说话漏风,平时是不轻易开口的。

周昕茉前桌的孙新宇,对着刘闽军作了一个鬼脸,嘲笑道:“刘闽军是蟋蟀的蟀,他又黑又臭,比屎壳郎还屎壳郎。”

刘闽军顿时七窍冒火,他怒气冲冲道:“孙新宇,你比你后面的娘们还白,声音还细,娘们唧唧,比太监还太监。”

闻言,周昕茉转头和岑哥哥用眼神无声交流:他说的娘们是在说我吗??

刘闽军盯着孙新宇纤弱的身板和快哭出来的表情,他脸上的笑容愈加狂妄:“怎么?你还不服气?你要真不是娘们的话,出来跟老子我打一架。”

他身旁围绕的公社学生,嘻嘻哈哈哄闹着:“快脱了孙新宇裤子,看看是不是真有小叽叽。”

此时谁都没有注意到窗外有一个身影伫立了良久,原来在混乱刚开始的时候,就有一个学生把马校长请了过来。

马校长的面貌俨如其姓,长着一张严肃坚毅的马脸,他迈着阔步走进教室的那一刻,刘闽军等人的身形霎时僵在原地,和哑巴一样全然不敢再发出声音了。

马校长的虎目冷冷向他们一扫,语气极具威严道:“以卫生为光荣,以不卫生为耻辱,刘闽军你却是把耻辱当作光荣。这里已经不适合教育你了,我会和你们公社干部提议:送你到农场进行改造。”

话落,马校长那粗厚的大掌一把攥住刘闽军的领口,跟拎兔子似的将他拎到教室外。

到门口时,他转身看向班上学生,语气变得慈蔼道:“你们继续上课,记住务必要保持严谨认真、谦逊知耻的态度。”

马校长的话刚嘱咐完,冷不防地有几个公社学生朝着马校长一拥而上,要对马校长拳脚相加,刘闽军亦是想要挣脱开,他像只狗一样猛地咬向马校长的手腕。

“啊……校长小心!”周昕茉惊呼了声,正准备冲过去的时候,被林朝岑拦住,他眉眼间皆是凉薄之意:“等校长收拾他们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