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有些人眼神麻木,被日复一日的压榨磨去了血性,不再想知道自己在哪里,为什么会落到这个境地,只是呆滞地坐着。
还有一部分人应该是刚苏醒不久,积极地打听现在的处境,挤在一起的时候暗中观察路线和守卫,心底里还有逃出去的希望。
关押区也是会漏雨的,他们不知道雨的危害,有人淋了雨,当着他们的面变成了怪物。
后来他们有了对这灾害有了防备,不管是麻木的人,还是积极适应的人,都组织起来,一个牵着一个,尽量让大家都能躲雨。
也有仗着自己厉害要欺负其他人的,会被群体压制下来。总的来说,和外面集中区的大部分人都不一样。
雨势大起来了,有人哭了,还有人在念诗。
黎述能听见他们说,女人和孩子先上去。后来响起女孩子的声音,说老人和小孩先走。
这和废土的法则不一样。
她想,这大概就是,教育。
不管这群人以后会不会因为越来越贫瘠的资源反目成仇,起码他们顶住了第一波考验。
从这一点上,已经比一些废土人强了。
黎述每一次都能精准的避开守卫到来的时间,在关押区走来走去。他们也只是以为换了守卫,没有一个人站起来理她。
她接近的时候,本来说着话的人也会安静下来,等她走了再讲话。
黎述远远的看到了一个黑胡子的中年男人,没有再靠近。
他在边躲雨边唱歌,旁边的守卫听着烦,气不过甩了他两鞭子,他笑着忍下了,回头在那个守卫后面做鬼脸,把他旁边的年轻人都逗笑了。
后面又有脚步声,今日不宜打草惊蛇,黎述转身消失在一条管道里。
关押区外面。
老板娘看着哗啦啦的大雨,开了几个空房间,偷偷叫了几个孩子进来,明明是在做好事,但板着一张脸,让这些孩子不许说出去,否则全部扔进雨里,吓得他们不敢吱声。
新的住所里,孟延西没有在废土见过这么大的雨,好奇的要出去看看,还没出门被一条蛇尾卷住腰,甩进屋子里。
他刚好摔在一门之隔的地方,看着雨慢慢腐蚀了地上的石头,一阵后怕。
他和黎述这个团队相处了好几日了,放下了不少戒心。
他们的确和这个乐园的统治者不一样,虽然个个都不太正常。
这里的老大很强,但是白天永远见不到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