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公司的官方微博更新了。”黎修不厌其烦地又重复了一遍。
“更新了什么?”车子开进地下车库的时候关棠摸了摸下巴,倒是不记得有安排宣传部发什么内容了。
黎修那边默了默, 隔了一会儿说:“我截图发给你。”
“嗯。”关棠应了一声。
黎修能感觉到她情绪不高,不过她回家跟关家那些亲戚碰面是个什么情况并不难猜, 换成谁心情也不会好。
不过等她看了他发过去的截图,心情应该会好一些。
“吃过饭了?”他像是没话找话一般又问了一句。
关棠已经把车停在了车位上,只是没急着下车, 而是把座椅放倒, 两手交叉枕在脑后,让自己沉浸在幽深的黑夜里。
许久, 她轻轻笑了一声:“怕我因为家里的事难过啊?”
不知怎的, 她心里突然有种好大儿终于养熟了的感觉, 终于不是时刻想着试探她、随时可能拉着她同归于尽的状态了。
黎修已经把搬家带过来的东西都规整好,这会儿瘫在地毯上跟她讲电话。
耳朵贴着手机, 她突如其来那声轻笑像是自胸腔溢出来的, 低低沉沉的无端让他耳尖发麻, 一时间接不上话。
关棠躺倒在座椅里,眼睛望着车顶, 难得愿意跟人多说几句:“刚才听我妈说,曾经他们给过关志泓他们家一大笔钱, 本想着是让我那个小叔拿去创业做点儿生意,却没想到那家伙根本是个赌狗,别说钱了,裤衩子都差点儿个输没了……还被讨债的上门威胁,到头儿来还是我们家老关出钱出力把这事儿抹了。”
她说话声音很轻,语速也不紧不慢,像是在描述别人的故事。
她说:“你说……人怎么能偏心到这个地步呢?我们家老关打拼一辈子,用自己这点儿家业供养了关家所有人,对所有人他都已经仁至义尽了,怎么在关老太太眼里他就是根草,而好吃懒做一无是处的关正享是块儿宝呢?”
有时候她都怀疑关正庸是不是老太太亲生的。
原主也一样从小受到不公平的对待,后来她变成个坏枣儿跟那段时间家庭关爱的缺失想必也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