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呢,饭吃了吗?”见他摇头,关棠从他手里将处理伤口的东西接过来,挥了挥手,“这边我处理,你去买点吃的带回来。”

黎修早已经缓过来了,就是胃里空得难受。

他知道李晋朋给关棠打了电话,却没想道她会这么快赶过来,算算时间,应该是接到电话就立马从公司出发了。

李晋朋出去之后关棠往床边搬了个椅子坐下,轻轻将他那条受伤的手臂抓过来放在自己膝盖上,翻了个面儿才发现受伤的不仅是手肘,手腕处也有一小片擦伤,估摸着是倒下去时下意识想以手腕做支撑,却还没等到落地就失去了意识。

“疼吗?”伤口上还粘有一些细小的沙粒,她抬眼瞟了眼黎修,又低下头去,拿镊子夹了块儿浸了生理盐水的药棉花,轻轻在那片擦伤上按压擦拭。

事发突然,她来得匆忙,启动车子的时候随手用皮筋将头发束了个松松垮垮的低马尾,随着她一直低着头的动作,一缕长发自鬓边垂下,更多了几分慵懒随性,倒是没了平日里对别人呼来喝去颐指气使时候的丑恶模样。

黎修垂着眼,整张脸不带任何表情,居高临下死死盯着她,语气却带着几分有气无力道:“不疼,幸好没伤到脸。”

以前关棠很在意他这张脸,毕竟在这个圈子里,一张好看的脸足以成为吃饭的本钱。在最后她越来越“疯”的那段日子里曾不止一次对他动手,但无论她下手再狠,都不会伤到他这张脸分毫。

关棠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微微蹙起眉心抬眼看他,却因为他敛着眉眼,瞧不见他眼中神情,只看到他乖巧又虚弱的样子。

“咱靠脸吃饭的,伤到脸确实有大麻烦。”她细心将他伤口上细小的沙粒灰尘擦净,又捏起一枚碘伏棉球轻按在伤口上消毒,最后贴上了纱布,又开始处理手肘处那片更刺目的伤口,“伤到哪儿都不好,以后还是小心些。”

原书里并没有黎修低血糖昏倒进医院这件事,她甚至在猜测是不是因为前些天自己打乱了他发烧昏厥送急诊那件事,所以才有了今日这一遭。

“嗯。”黎修顺从地回应着,刻意敛起的眸子里却染上一抹讥讽,只想看看这女人还能将这种恶心人的戏码演到什么时候。

李晋朋带了份粥和一兜小笼包回来。

关棠满意地点了点头,难得他这次带了脑子办事,知道黎修胃里空空,得吃些好消化不刺激的。

李晋朋不知道她怎么想的,但他买粥只是因为医院外面正好有家粥店,他懒得往远跑,就随意买了一份。

他将那份粥递给黎修,刚往自己嘴里塞了俩小笼包,就被关棠拍了拍肩膀喊到外面去了。

出去的时候关棠带上了门,两人站在安静无人的楼道里,她才问:“怎么回事?不是就拍四套衣服么,怎么从早上拍到下午,连吃饭时间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