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纾道:“娘,舅舅他确实做错了事情,就该受到惩罚,反正又不处死!倒是你,好好养病,别想那么多了。”
周氏气得甩了江纾一个大耳光,道:“混账东西!他是你舅舅!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孝顺的儿子?你舅舅要是死了,我也活不成!”
江纾不懂,为什么娘亲把舅舅看得这么重?舅舅犯下那样大的罪,娘亲还可以视而不见,简直不可理喻!
他跑出房间,不想再看见娘亲。
周氏气得直发抖,只好又找来江豫:“豫儿,你舅舅命在旦夕,你快想想办法。”
江豫从来就不喜欢他那个不着调的舅舅,冷漠道:“舅舅这些年在镇北侯府私吞了多少钱财,娘亲真的一无所知吗?舅舅走到这一步,都是娘亲一步步引导的。他犯了那么多罪,能保住一条命已经是万幸,娘亲还想救出他,简直是痴心妄想。”
周氏能懂江纾不喜欢周大富的原因,但江豫怎么能憎恶周大富?她声嘶力竭道:“他……他是你舅舅!他最疼你!你现在是聂府的准女婿,你能救他的!”
江纾站得远远的,避免周氏来拉扯他的衣裳,道:“娘亲快别说这话,我的婚事还没成,别让那腌臜舅舅坏了我的好事。”突然他俯下身,低声对周氏道:“再说了,他……真是我的舅舅吗?娘亲比谁都清楚。”
周氏气得险些一命呜呼,没想到两个儿子都不中用。
许久许久,她才缓过气来,她要保住这条命,还要救周大富呢!
这边厢,聂屿舟心情大好,不仅将管家之权夺到手,更重要的是劫富济贫,周大富和周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被坑害的百姓拿回属于他们的钱,过上好日子。
而且江野还答应,减少赋税,保证百姓富足的情况下再缴税。
原来做一个好人善人的心情是这么愉快,想到那些百姓充满感激的面孔,聂屿舟心里就充满成就感和自豪感。
聂屿舟唱着歌给江野画画像,优哉游哉。
这几天一面处理府中事务,一面作画,已经画了一半出来,大概成型了,可以看出江野的模样,俊逸清冷。
以往,对于画这种周期长的画,聂屿舟容易失去耐心,画着画着就各种焦虑、各种不想继续下去,这回却很奇怪,他画得很顺,很畅快,每天都会很期待画下个部分,画完脸,他会开始想怎么画手。
青青高树下,红衣青年临风而立,何其妙哉!
在亭子里吃着糕点吹着悠扬夏风,聂屿舟画得正投入,芳青拿来一封信札,瞄一眼就知道是卿礼公子的,因为又是心形。
卿礼公子来信说又想见聂屿舟了,而且听闻聂屿舟将周大富送往官府的壮举,更加想听他亲自说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