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江野可不像会怕老婆的。
送走江纾,聂屿舟从院子里摘了竹、松、金银木回来,插在湖绿色直颈胆瓶中,给房间增添一抹绿意。
转过身来突然看见江野又坐了起来,面色惨白,意态闲闲,颇像才饮血餍足的吸血鬼,聂屿舟吓得胸口一颤。
这人怎么总是悄无声息地醒过来,迟早被他吓出心脏病。
聂屿舟按下腹诽,强颜欢笑:“侯爷醒了,感觉如何?”
这本是一句万能的打招呼方式,一般对方回答“还行”,然后各自做各自的事。偏偏江野不走寻常路:“不好。”
聂屿舟顿住,本着关心新婚夫君的原则,放下手里的花瓶,快步走上前,道:“那我去请太医来瞧瞧。”
江野一把拉住聂屿舟,右手虎口钳住他的下巴,说道:“我说不好,你也不问问我哪里不好,就直接去找太医,给人当妻子是这么当的吗?”
聂屿舟:……什么?简直是危言耸听!
我又不会治病,有病不找太医找什么?找阎王爷吗!
他不理解江野的脑回路,温声淡淡道:“头一回当人妻子,还请侯爷见谅,侯爷哪里不适?”
江野微眯丹凤眼,冷声道:“我刚过门的妻子背着我找了个小男人,我心里不痛快。”
聂屿舟第一反应是江野知道周炳彪轻浮孟浪的事情了?
不对,没可能。小男人!他指的是毛都没长齐的江纾!
原来刚刚江纾进房间一阵猴耍,江野全程醒着,故意在这逮聂屿舟呢。
聂屿舟很无语,哑然失笑:“江纾特别特别想见侯爷,一直求我,我心软了,带他进来,就呆了一会儿,还没喝一杯茶的时间长。”
“新婚第二天就不听我的话,以后还得了。”江野不听聂屿舟的解释,手上微微用力,迫使聂屿舟抬起下巴,对上他冰冷的视线。
聂屿舟感受他眼底的阴鸷和蔑视,知道这人不是喜欢他这个男妻,而是占有欲和控制欲太强,受不了一丁点欺瞒。
聂屿舟只得哄他:“侯爷言重了。我别的优点没有,就是很乖,非常特别极其地乖。”
“是吗?很乖?”江野阴沉的笑意里盈满坏水。
聂屿舟露出乖巧的笑容,一脸人畜无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