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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知道赵运辰在背地里搞小动作,为什么还要……”

她灌了口水,擦去嘴边的水痕,落寞道:“我试图相信过他,谁知他也未能从权力的漩涡中逃出。”

我这日才知道良月与赵运辰竟是有过那么一段过往。

当年良月不过16岁,应陈安吩咐下山寻找用于锻铁的矿石。

而赵运辰刚到封地不久,同样正值青春年少,隐忍儒雅之下暗含一腔热血。

矿石正在赵运辰的封地中,良月经查探竟发现赵运辰竟已将矿山开采了多半,且密而不发。

藩王偷采矿山本质上意味着什么,良月再清楚不过,只当赵运辰是个叛臣贼子,留待以后揭发,上书先皇侦查。

之后她本想偷偷运些矿石就走,却发现赵运辰在封地名声极好,甚至矿山开采井然有序,周围百姓未有丝毫影响,并十分感激永王是再生父母,让他们有了混口饭吃的希望。

出于好奇,良月便在封地多留了一段日子,阴差阳错与赵运辰有过一面之缘,两人相谈甚欢。

临走时,赵运辰送了她许多开采出来的特殊矿石,而这些矿石锻造出来的铁则制成了一柄足以让整个江湖闻风丧胆的利剑——良月剑。

讲到此处,良月感叹道:“时移事易,当年的他长大了,发现时代如此,便甘愿沉沦。”

“权力、地位、金钱、美色,世界不过如此,可太多百姓流离失所,这些享受着极大资源的贵族不仅未担当起责任,却更加傲慢,殊不知这只是暂时的假象,如若触底反弹,一切便烟消云散,如过眼云烟。”

我唏嘘不已,也忍不住感叹,“自古贵族与底层之间便跨越着一条鸿沟,赵运辰生于贵族,所作所为左右还是站在贵族的立场,看似他是心境变了,实则内里还是那一套男尊女卑,贵族特权的本质。”

待我说完,良月却定睛瞧着我,眼神中有一瞬的诧异。

我摸摸脸颊,哂笑,“姐姐,我脸上有东西?”

“没有,只是觉得阿生才是这个时代不可多得的清醒之人。”

“跟姐姐久了,耳濡目染罢了。”

她敲了我脑袋一下,浅笑道:“那么夫人,动身吧?”

“知道啦,夫君——”

“再叫一声。”

“夫君——”

她脸上的笑意大了些。

足足赶了两天两夜的路,我们南下乘船往桂银城进发。

这将是我们的最后一站——良月的祖上。

轮渡破水前行,我们宿在舱内,此时那枚银色饰品被拼凑成半个图案。

“姐姐,只有一半符号,我们如何去找?”

我将银片放在手中端详。

她在地图上画了几个地方,才幽幽道:“惠丰将军府。”

“不是要找家族吗?为何要去惠丰将军那里?”

要知道当年她带着一些弟子伪装成福音将军的人曾经暗袭了惠丰将军的爱子。

虽说当时的计划天衣无缝,但随着福音将军与惠丰将军战场交锋,惠丰将军肯定早已知道暗中有鬼。

良月不但不避着他,反倒还要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