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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幽幽转醒,整个人头痛欲裂,身子绵软无力。

良月正背对我站着,大司马张允则浑身赤裸,仅一帘布片遮挡住最羞耻、罪恶的部位。

他被迫扬起的脸颊上覆盖了几层薄薄的,湿透了的纸。

窒息的痛苦一度让他双腿抽搐,甚至小便失禁,弄得整个屋子满是骚味。

“阁主,天快亮了。”常陆提醒道。

怎么回事,屋子里怎么会有常陆?

我扶着床坐直,看到常陆打扮成了将军府私兵的模样。

“杀吗?”又是常陆。

我一时说不出话,只能靠着床栏,光是坐起来都用掉了我许多力气。

“杀?也太便宜他了。”

“那怎么办?其他院到后半夜时,那些女子死的死,伤的伤,最后将军府的私兵自会过来处理后事,只有这个院里一直没有动静,再晚一点还不出去的话就要依着惯例强行闯入确认安全了。”

“你先出去,就说大司马兴致高昂,不许任何人打搅。”

“是!”

常陆离开。

“难受就再睡会儿,我封了你的脉,防止毒性蔓延,别乱动。”

良月突然转身朝我道,似乎还觉得十分麻烦,撂了句,“早就说不让你来。”

可我若不来看着她,她岂不是更加不顾一切地冒险?

她显然还不知道万梦丹是什么东西,我吃了总比她吃了好。

更何况……花灵,他死前过得想必极惨,若不是来这一趟,谁又能知道他的冤屈?

我和丁宁却只以为他被叶灵舟留下,最后死于火海,可实际上他早已对世界心灰意冷,既是为救我,也是自我毁灭。

若有机会,我定要弄清楚万梦丹一事的来龙去脉!

“怎么样?想清楚了吗?”

良月又往大司马的脸上加了一层。

大司马浑身僵直,似乎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伸手猛然拽住身下的桌布,点了点头。

脸上的纸一张一张慢慢揭下,尖利的刀锋刺入他的胸口,一边划着,血珠争先恐后地迸发。

大司马疼得浑身冷汗,可却始终说不出来话。

“写出来,我问你答,签字画押,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吗?”

大司马满身伤口,那布片下的东西上似乎悬吊着秤砣一般的物件,拉得老长。

他求饶般动了动身子,良月这才伸脚踩着那处,将东西强行拽了下来,顿时又让那人满地打滚,可却不敢再有任何反抗。

“除了你、刑部王伟、户部何庆、吏部童梦圆,朝中可还有其他人和曹远有联系?摄政王是否与曹远有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