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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怀中取出其他几个碎块,在我手中拼凑了一下。

是一个不太入流的琉璃簪。

我将琉璃簪放进她的手中正欲离开,看到她原先站着的地方放着一堆东西,最上面是那件红衣,似乎已经破了。

“花灵,若我找人为你恢复容貌,你可愿当一段日子的林生,事成之后我会为你恢复身份,你想离开也可以。”

在当时当下,她说出的话无疑带着妥协。

我不明白,不理解她为什么要如此坚持,沉闷问道:“为什么一定要林生出面,不能是我?”

“不能,无人知你花灵,但却同情林生。”

“阁主,我想知道您到底为什么要给药谷报仇,只是因为林生吗?您分明……”

什么也不记得。

她垂眼瞧着手中破碎的簪子,周身的冷意更甚,她道:“有个人日日夜夜叫我为他报仇,叫我为药谷报仇,我夜不能寐,寝食难安。”

林子里的温度骤降,她抬脸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对劲,仿佛失去了焦距。

“你可曾杀过人?”她蛇蝎一般问道。

一股阴森爬满我的周身,我不禁后退。

“可曾逼他?”

“可曾帮凶?”

“可曾救他?”

她的眼神近乎阴鸷地看着我。

我见场面不对,却又不知道她突然怎么回事,连忙道:“没杀过,没杀过!”

“那你可曾救他?”

他是谁?我不知道,分明前一刻还在说药谷的事情。

她径直掠过来,长剑削开了我的衣袖,我吓得一步退到红衣上摔倒。

又是一剑横扫过来,剑锋擦过我的面具,瞬时,我下半张脸暴露。

疯了,她分明是疯了!

我滚在红衣中,眼睁睁看着她收了剑又向我刺来,这次直指心脏。

猛然间,我福至心灵,高呼:“我是林生啊!”

她的剑骤停,急刹在半空中,眼神中满是迷茫。

我重复了一次,“阁主,我是林生。”

她凑近我,手指按上我的唇,一点点抚过,“他叫我姐姐,还叫我夫君,唯独不叫我阁主。”

我效仿道:“姐姐。”

她没反应,目光有些呆滞。

我又叫了声,“姐姐?”

倏尔,她瘫软在我怀里,不省人事。

我无数次想上问苍天,尤其现在特别强烈,到底为什么活着的不是林生。

……

谷中夜里极冷,我抱着她更感觉像抱了个冰块,不出一夜,我甚至觉得她会活活冻死。

原来蒲芳说的阁主有隐疾是这个意思。

这种病确实无药可救,除非林生死而复生,可惜他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