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疑惑地歪着头看他,“小王爷直接说不就好了?”
他清了清嗓子,“本王近来喉咙不舒服,接下来要说许多话,而你又不喜我进门……”
闻声,我让蒲芳先带糖葫芦进了药庐,去听他说出些什么幺蛾子话。
在我眼里,这赵小王爷与殷小王爷是同一类人。
待我在他身前站定,他猛然上前拉住了我的手,我吓得后退一步,“你,你,休要……”
“吾休要如何?都是男子,神医在怕些什么?”
我气哼哼地转身,打算离去,他这才正经道:“你知道阁主为什么还没回来吗?”
“不知道。”
“是因为你。”
“胡说,她明明是去解决公事了,和我有什么关系?”
“药谷在江湖上下了道江湖追杀令,关于你的。”
我大惑不解,感觉眉头都皱紧了,“什么意思?”
他使了个眼色到院中的椅凳上,我便带他进了院子,让徒儿们全都先回家,今日药庐闭门谢客。
“我已和药谷没有关系,当年离开药谷时,谷主也曾允诺我往事不再追究,为何会有这道追杀令?”
“欺师灭祖。”
我震惊不已,手都颤了一下。
好大的污名!
赵运卿知道的也不过寥寥几句,说了没多久便走了。
“阿父,怎么了?”糖葫芦吃了满嘴油光,睁着大眼看我。
我恍若未觉,也根本不想说话。
直到她回阁,我都始终一副心不在焉的状态。
“师傅,夜深了,您早点睡,我回去了。”蒲芳告别道。
我点头,愁思满怀。
子时,我留了封信,骑马下山。
今夜毫无月色,夜幕黑得发闷。
欺师灭祖?药谷发生了什么?谷主爷爷知道我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
“小郎君去哪里?”
树影摇曳,黑暗的山道上突然一道男声惊走了林中的鸟儿。
竟是赵运卿!
我的小马驹尚有些笨拙,原地兜了几圈终于对上他,我有些意外,“小王爷这么晚下山吗?”
昏暗中我瞧不清他的神情,但想必是笑着的,他道:“当然,这阁中太过烦闷,吾要回去。”
“一道?”他根本不问我为什么下山。
我默认了,骑着小马“哒哒”往前走着,而他则骑着高马慢悠悠在后面踱着,他那不软不硬的身子骨更是松弛地晃着。
我忍不住笑他,“小王爷可是有什么隐疾?”
他撇我一眼,冷哼一声,“再出言不逊,小心吾把你舌头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