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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过查看,我便又点了几个出现的小问题,大多不是根本性的问题,只是药性的强弱。

“师傅!小八把院中晒得药打翻了!”

“不是,是六姐推我!”

一男一女两个半大的孩子先后推搡着跑进来,我顿时头疼不已,望了望蒲芳。

蒲芳了然,提溜着小孩儿去院中罚站,而我则去收拾院中被打翻的草药。

待院中只剩我一人,我便闷在屋里研究药引。

“牡蛎散益气固表,可她气足……”

阴阳相替不只是药性可解,也在于经脉、天地,我查着医书,写了一道又一道药方,却无任何头绪。

若佐以世间至纯至阳之物,是否可以弥补?

但这东西的标准却因人而异,移魂索命之术完全超出了寻常医理,我甚至认为这根本就是邪术。

不,这完全是邪术,否则药谷不会将我逐出门派。

至纯至阳……我生发阳气,男女阴阳,上古认为男属阳,则至纯……难道是指童子?

我猛地一惊,粗喘了下,感觉天地一阵旋转。

这是邪术!

我强行压下心内那股悸动,久久无法回神,甚至切菜时不小心划到了手指。

我疼得急忙吮吸,舌尖探到了血腥味,不禁再次想到了已经成型的法子。

第二日,徒儿们和蒲芳准时入院,迎来了药庐新的一天。

我坐在屋内看着院中的孩子们。

我收了十个徒弟,三女七男,最大的十一,最小的才六岁。

“师傅,看什么呢?”蒲芳抖着簸箕笑道。

我回神,“我想着,验一下孩子们的血。”

说完这话我便后悔了,但任何事在一念之间,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

一个谎撒出去之后要用更多的谎圆,我看着被我欺骗了的他们,心脏被攥紧。

可我的手却不停,魔怔了般从他们的指尖取血。

“师傅,我的血好稠啊。”小八稚嫩道。

我揉了揉他的头,“小八要少吃点啦,还要少吃糖,保护好身体。”

“好的!多谢师傅关怀!”

孩子乐颠颠跑了出去。

十个器皿中顺着内壁滑下鲜红的血液,我收敛好后独自去炼丹。

药庐里的药材什么都不缺,我用起来得心应手,炼丹时废寝忘食。

此后五日我均未踏出房门,丹药房里乌烟瘴气,我熬得眼睛涩疼,在烟雾中渐渐睡去。

周身萦绕起一股热意,我想醒,但疲乏的身体给了我尚在温暖被窝中睡觉的错觉。

“师傅!”

“阿生!”

我被惊醒,一睁眼便看到眼前燃起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