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上姐姐那双眼,她眼中平淡无波,见我看过去时弯了下唇。
待十位长老离开,我急忙说道:“姐姐倒是一点没预料错。”
分明前日说得还是为我建一药庐,今日却说要我做药阁长老,如今兜兜转转却实现了最初的想法。
她点了点我的额头,解惑,“人人都爱折中,当以突破底线的法子去谈,最后再给出一个底线的底线作为选择,谁都觉得结果不错。”
窗外云海翻腾,金光大盛。
她迎着夕阳背对着我站在窗前,模糊成一道黑色剪影,十分孤绝冷漠。
而她的一言一行间全是运筹帷幄。
我不忍打破这寂静,抱着睡着的糖葫芦坐着看她,直到她回神,才说道:“我当年触犯禁令,谷主让我发誓不得行医,姐姐,我只能当一个药郎。”
她勾唇,“不让你行医救人,届时阁中会为你备好一切。”
我不明白,但她也没有解释,而是从我怀中抱走了糖葫芦,捏了捏她的小脸。
“该为她取个名姓了,不能再成日赖着你,往后我给她找个师傅。”
我挠了挠鼻子,“要不我来传授她毒宗秘技,到时认祖归宗,也算是弥补药谷毒宗一脉后继无人。”
然而她只是斜觑了我一眼,凉凉道:“你只会惯着她。”
我脸颊一热,哼哼唧唧道:“哪里是惯着,她成日阿父阿父得叫着,我总是担心她受苦。”
“那以后就不让她叫了,只许叫先生。”
说罢,抱着糖葫芦下去了。
我急忙跟上去,边道:“姐姐,总得告诉我取了什么名字,往后我来见一见她总可以吧。”
“林朗,随你姓。”
我哑然,“要随你的,我,我只是妻,子女随夫姓。”
她郑重地看我,良久之后才淡薄道:“我说过,我没有名姓。”
“阁主怎会没有名字?”
“阿生,千机阁阁主历来都是两个,一明一暗,我是暗的那个,只有明主死了,暗主才能替位,成为暗主那一刻我就已放弃名姓,只有一把良月剑是我的。”
我顿在原地,心下突然像被猛撞了一下。
又是连着几日没见到她,糖葫芦也消失了。
我暂的这处小院很静谧,无人到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