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正正好。”
江云亭好笑抬眼,拿来账本随意翻看几眼,长捷如鸦羽垂落,遮掩眸中的黯然,留下淡淡的青影。
三年前,她母亲病重去世前,给她留了一封书信,是给定国公府二夫人的。
这位二夫人年幼时和自家母亲有过交情,以表姐妹相称,母亲希望自己来这汴京,得对方几分庇护。
可是母亲又怎知,她那位好父亲,在孝期中就抬了那位姨娘做继室,更是逼得她连最后几个月的孝期都无法安守,只能匆匆来到汴京。
捏着掌心那朵绢花,江云亭眼底有湿意。
那间香铺,也是她趁着好继母发现前,将母亲留下的钱让衷心的老仆人带到汴京,开了店。
南陵雅人多,好焚香。
她母亲杨氏一族,曾是南陵的香料世家的佼佼者,近些年才式微,而她自幼时就得母亲亲手教导,学了一手制香的手艺。
以她制香的本事,往后生活还是无忧的。
“姑娘别难过,慕公子也是在汴京的,等我们找到慕公子后,您在汴京也有亲人啦。”
提起慕子明,江云亭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颊上飘着姑娘家的羞涩,眸光潋滟,睨过去的一眼让仲夏小心脏扑通跳。
“距离春闱只有十几日,我们先打探一下子明哥哥住在哪里,等春闱结束再去见他。”
她和慕子明自幼相识,青梅竹马感情甚笃,更是早有婚约。
半年前对方来汴京准备春闱,却在两个月前没了音信,想来是被什么耽误了吧。
“都听姑娘你的。”
仲夏笑盈盈的抱着江云亭的胳膊,还想打趣,外头传来一阵喧闹的声音。
“姑娘,坐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