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衍的神色难得郑重,沉吟道,“青天白日的,在官邸附近吹奏哀怨之曲,我总觉得怪异。若没有胤儿,就是吹丧音也随她去了,有了胤儿,总是要谨慎些。”
瑶华才罢了。
但一直也未见夜卫禀报有异,直到晚间,袁灏陪两人用膳。
瑶华笑道,“袁大人,如今你想要进京为官还是想做一方父母官,我倒是可以做主了,就看你的个人意愿。”
袁灏笑着摇头,“下官在渔阳几年了,还真舍不得离开这里的老百姓,再说,渔阳是公主的封邑,下官要为公主守着这里。”
瑶华点了点头,“也罢,你要是改变主意随时和我提,如今秦王摄政,和他提也是一样的。”
袁灏不敢推辞,连声答应。
瑶华和萧衍缓步回后院,萧衍沉默片刻,悠然笑道,“瑶华,你父皇说得一点没错,如今齐国在叶临风手中,就是在你手中。过得百年,咱们都化为尘土,我都能想到那些史官会如何写今日的时局。长公主和秦王沆瀣一气,颠覆皇权,长公主和秦王的关系扑朔迷离,究竟如何使得正德帝放权退位,这或许是正德年间最大的疑案。”
瑶华白他一眼,不服气地说,“历史由胜利者书写,届时天下是胤儿的,难道他还掌控不了史官的嘴?何况那时咱们都入土了,世人如何评说又有何干系?”
萧衍笑道,“虽然你不在意,但我怎能让你被人诟病?待立胤儿为太子时,我应该为你上徽号。”
瑶华撇了撇嘴,又捶他一下,“待我死了再说吧。”
在渔阳仅住一夜,但白日的萧声仍使萧衍不放心。 就寝时就让茗香将胤儿带来,和两人一床睡。
冬日的夜里寒风猎猎,但室内温暖祥和,留一盏纱灯不灭。瑶华望着安然好眠的胤儿,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不知何时,瑶华赫然睁眼。
寒风中夹在着窸窸窣窣的声响,如虫蚁爬行,若不是极度警觉和耳力绝佳之人,绝察觉不出。
萧衍已下榻了。
“瑶华,你护着胤儿别出来,我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