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瑶华长长叹息。
“知道了,咱们去看看她。”
“芷淇已入殓,您怀着身子不要去了。放心吧,奴婢处理好的,王总管也安排得很妥帖。”
“也罢,过几日咱们带她回丰京,再忍耐几日吧。”
茗香讶然道,“陛下同意了吗?”
“他会同意的。”
瑶华缓慢起身,大殿外月凉如水,宫灯却璀璨。
物是人非,再也见不到两个小丫头娇媚可人的模样,也听不到她们清脆动听的嬉笑声了。
瑶华遂取来长笛。
冥月曲细腻婉转的低音绵绵不绝,渐渐转为悲苦,催人泪下。
茗香一直哀泣,听着哀怨的笛音更是禁不住,眼泪簌簌落下。
“公主,您身体虚弱不宜作此哀音。”
瑶华却不理会,直至奏完一曲方道,“今日我还说芷淇已十八岁,要为她寻一好归宿,转瞬之间又被我所误。我身边之人皆遭罹难。我空有一身武功,登至尊之位,却护不住在乎之人。师尊为我逆天改命又有何用?茗香,世人皆言我冷血嗜杀、凶残暴虐,而我本是天阙弟子,却在这尘世中沉沦。即便是长公主、一国之后又如何?这漫漫长路总也看不到头。我真的倦了,但天下这么大,除了陛下身旁又有何处容得下我呢?”
她素来冷静自持,今夜突发悲音,说出丧气之话,显是消沉至极。
茗香惊惧万分,忙敛衣拜倒在地,郑重道,“公主,明德皇后以命相搏诞下公主,奴婢曾听婉贵妃娘娘所言,皇后临去之时唯独放不下公主,殷殷嘱托陛下与陈氏族人务必要护公主周全,保公主一世平安喜乐。您身负皇后深切期望,怎能说出灰心之言?您一时被困,但不会一直如此。您放宽心,待您养好身体,身后有大齐支持,来日再有谁敢碍您的路,便将其连根拔除。您从不在意别人的目光,嗜杀之名又如何,他们并不能撼动您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