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衍轻叩案面,并不应。
席间众人俯瞰沈灵音的眼神凉薄至极,如看死人。
太后敢斥责皇后是倚仗皇帝生母的身份,而她一个小小昭仪竟敢嘲讽皇后,真是狂妄了。
不知心狠手辣的皇后会如何处置她。
萧衍迟迟不开口, 瑶华不禁感到失望,遂起身环视众人,语调淡薄如冰,“有谁觉得本宫着紫衣不妥,不妨站出来。本宫倒要看看,本宫以大齐长公主身份受封大梁皇后,是有人对梁齐两国的盟友关系不满,还是对陛下与本宫的婚事不满!”
只听一声长长的喟叹,沈汝南老迈的身躯伏到地上,不再出声。
沈灵音仍嘤嘤哀泣,身子也伏得低低的,已骇得软了。
瑶华转头问萧衍,“陛下,您怎么说?”
“随皇后定夺。”
从始至终他很平静。
瑶华嘴边噙出冷笑,今日他将她置于如此难堪的境地,简直是平生之耻辱!可恨她功力被封,否则两根手指就能将沈灵音天鹅颈般白皙修长的颈子拧断,让这些人再不敢用同情嘲讽的眼神觑视她!
“今日是天长节禁止杀生,昭仪侥幸逃过一劫。但她僭越犯上,妄图破坏两国盟约,其心可诛,就判她幽死之罚。沈家教女无方本该连坐,但为了陛下的福运就从轻处罚,免官抄家即可。”
幽死之罚,乃褥夺妃位关进黑屋直至闷死,无上殿赦令任何人不可探视,还不如赐死来得痛快。
殿中一片死寂。
谢太后蹙起蛾眉,“皇后,今日是喜庆日子,皇帝又大赦天下,哀家觉得从轻发落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