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楼郑重应道,“请公主放心。”
她又沉默了。
银楼知晓她的心事,可她不问,他不忍说。
夕阳的光渐渐西移,为她渡上一层温柔静谧的金。
银楼素来怵她,他活了二十几年,此时是最忐忑的一刻。不是怕她,而是怕她想要知晓的事会伤她的心。
她已伤痕累累,身心俱疲,实在是不能再受伤了。
“月华宫的影卫可传回消息?陛下……他如何了,帝京如何?”
冷不丁的,她连声问出,语气平静柔和,只有提到陛下时微顿一下。
银楼不敢看她的脸色,低着目光说出斟酌了无数次的话,“公主,您是皇后,陛下对您的情意苍天可鉴……”
他说得慢,瑶华静静等着。
银楼只觉如凌迟一般,咬咬牙硬着头皮说,“五日前,谢太后颁布懿旨,册大学士沈汝南的孙女沈灵音为昭仪,又册女卫流荧为婕妤。”
他紧皱眉头说不下去了,难堪得想要逃,连他尚且如此,何况公主?
他鼓足勇气抬头。
瑶华望着窗外,静如止水。
她美得不真实,始终未沾染尘埃气息。这般出尘绝世的女子,却要和其她女人分享夫君么?
“公主?”
瑶华应声回头,脸上毫无波澜。
“此事不能怪陛下,应是朝臣和太后的意思。今时不同往日,有异心的人终于等到机会,可以将我这个别国公主拉下中宫之位,岂能不出手?当日陛下全力护我,行刺之事尚且不绝。今日他不能护我,我又功力全失,更要万分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