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玄低声吩咐,“取些热水来。”一人应声离开。
轻轻地揭开数片瓦片,趁军医转身,她从洞口一跃而下,还未站稳便点向他的睡穴,双手一托将他轻轻放倒。
林玄躬身在床边,犹在吩咐,“再拿些热水,还有手巾……”未听到回音,将要回头,瑶华已点了他的睡穴,将他靠在床脚。
方抬眼看向床上,梁帝静静躺着,未戴面具,看上去约二十许,俊美绝伦,英挺的剑眉,纤长浓密的睫毛覆盖双眼,光洁白皙的皮肤因失血过多而异常苍白,一点生气也无。
瑶华轻轻揭开软被,他并未穿上衣,胸口被白布缠得严严实实,血迹斑斑驳驳,刺眼的鲜红晃来晃去。瑶华一阵晕眩,用力咬住下唇,强迫自己凝神静气,方伸手去解白布。
有人开门!
她飞速起身奔至门后。
门开了一道缝,军医提着水壶迈进门槛,瑶华去势如电点了他的睡穴,同时玉足一勾掩上门。
她轻扶一把,侍从缓缓倒地。水壶落下,忙伸手去接,被溅出的热水烫到了,又热又痛,她来不及在意,将门拴小心翼翼地插上。
方回去继续解白布,因牵扯伤口引发了疼痛,梁帝皱起了眉头。
瑶华不敢停手,血肉模糊的伤口露出来,林玄缝合了伤口,但伤得太深,仍不时渗出鲜血,狰狞可怖。
她兑了温水,将手巾浸湿拧干,轻柔地拭去血渍,取出回生散洒在伤口上。
又扶住他的身体,微一用力将他翻转侧躺,身下也是血迹斑斑。瑶华强迫自己不去看血迹,将回生散倒在背部的伤口处,取了干净白布将伤口仔细包扎好。
床边的铜盆中尽是血迹斑斑的手巾白帕,不知先前经历了怎样的凶险,瑶华一阵心悸,又悔又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