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往事,温皓月感叹,“你那时候可怜,衣服脏得不像话得很,不仔细看,还以为你是难民堆里的,我们都不知道你是怎么样自己一个人从蜀中走回来的,但一定吃了不少苦。”
“你回来以后,就生了一场大病,连夜发高热,嘴里念念叨叨地,说着一些旁人听不懂的胡话,后来病好后,喉咙里发不出声音,御医还以为你烧成了傻子。”
“母后亲自布置折月轩,让你在里面将养,你就一个人在里面,反复地握着笔,在纸上写着一个图案,反复写着一个图案,好像是某个符文,后来你开始无师自通学会了画符,渐渐也能开口说话,就是颠沛流离这段时间的记忆。”
生病那段日子,温宜笑隐隐还记得。
她忽然低头,看着掌心的印记。
淡淡地金印,和模糊记忆中白纸黑字的画面重合在了一起。
温宜笑似乎明白了什么,“原来…原来是这个样子。”
温皓月看她愣神,便继续说了下去,“那时候父皇见你恢复,心想只要你平安就好,所以之后也没有强迫你入太学学习,你好好画符,高兴就好。”
温宜笑平静地说,“所以这三年间,我身上究竟发生了,没有人知道。”
温宜笑笑了起来,就连她自己也忘记了。
她不知道自己在院子里站了多久,久到太阳已经下山,弯月从天边升起。
原来她以前从不在意父母的眼光,不在意他们是否偏爱,竟然不是因为自己内心足够强大,也不是因为自己无心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