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难过, 当初就不应该令她嫁人, 让她离家出走, 又这么晚才找到她, 让她吃了那么多苦。
想到这里, 他感叹,“哥哥对不起你。”
温宜笑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愧疚,心里反倒有些不适应。
她离开这几个月, 不止一次地幻想自己回来以后的情况,也许会被苛责, 被逼着继续嫁人。她要和亲人们继续狡辩,陷入自证陷阱,把之前和崔灵姝那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拿出来一遍遍说道。
但是温皓月都没有提起。
她低下头,路上准备好的话一句也没能说出口。
她抿着唇,许久之后也开口说话:“哥哥,我没有推崔灵姝下湖,我没有想要害她。”
她抬眸,目光坚定地道:“是她想要害我。”
温皓月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知道,笑笑不会这么做,这几个月我想了很多,发现当初太学湖畔的事情,的确有些蹊跷。”
“笑笑不要担心,哥哥帮你讨回公道。”
温宜笑心中微微一动,不由得捏紧了拳头,却没有再回话。
如果温皓月几个月前,在她最无助的时候和她说这句话,她大概会感恩戴德,但现在听到这话,她很快就能恢复平静。
她已经不是需要温皓月一句“愿意为她讨回公道”的人了,是非曲直公道自在人心。无论别人信不信她,她和崔灵姝的账,她会自己来算,崔灵姝欠她的,她自己讨回来。
两个人说话期间,温皓月也注意到了,站在温宜笑身边的余绥。
那个男子一身白衣,恬静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