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辞不动声色地说:“听说,如今国号为雍,朝中有三位皇子一位公主,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镇国公主?”
“哦,”彭川刺史听他怎么说,算是明白了过来,“我说你怎么问我这个问题,原来是听说了这些事。这事都传好久了,大家都当个笑话听。”
“镇国公主本是朔州刺史崔氏女,她父母战死,她被接近皇宫,封为公主,就当是个抚恤阵亡战士。可是后来听说皇帝的亲女,永徽公主,看不惯这个新来的姐姐,处处和人家镇国公主作对,害镇国公主落水,之后被三司会审,但最终的定罪还没有下来,后来恰好南疆王求娶公主,刚好就让她和亲了。”
“只是公主似乎不愿意,当天就逃了,现在也没有找回来。”
彭川刺史说到这里,连连摇头,“我看这就不是个事,陛下也真是的,三司会审,还不主要是看他的态度,只要他开个口,那轻飘飘就过去了。可你知道,三司会审本来定的是什么罪吗,居然是流徙!陛下可还真舍得,他自己在宫里关起门来管教不好吗,娇滴滴的一个小姑娘,由云端跌落谷底,这不是要了她的命吗?要是我家那个大小姐,吃不得苦,肯定直接一根麻绳把自己给吊死了。”
听他说到这里,沈清辞忍不住默默地想,他可想错了,如果是温宜笑,哪怕遭遇了流徙,肯定总能有办法活下去。
彭川刺史继续侃侃而谈,“而且后来要嫁那个南疆王,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南疆那个地方,毒虫遍布,瘴气弥漫,去到那里谁受得了呀,公主当天就逃婚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跑了,至今元京那边还在招人,现在好了,闹出了这个笑话,简直让天下人耻笑!”
这段话放在平时,他肯定是不敢说的,但是现在对着的是旧友,而且关起门来,悄悄说一些大胆的私心话也没什么。
他继续喝着酒,却没有发现,听完这段话以后,沈清辞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与温家是故交。
当年在江南的时候,温家也曾是商贾巨富,后来是因为官府逼迫,才带人逃进深山,占山为王做土匪。
当今的天子,温参,是他的旧友,两家门对着门,要不是两家主母都生男,恐怕就要定下娃娃亲了。
他和温参从小一起长大,心里清楚,温参虽然不会过分溺爱孩子,但也绝不会因为孩子的一次错误而放弃孩子。
温宜笑看上去就是那种天天爱专研符咒,一门心思埋进自己的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