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不闻身周暴戾毕现:“未尝不可!那些恶人为谋财图利,手上沾了多少无辜鲜血,他们自己数得过来吗?我替天行道,无可避免人命相祭,牵连无辜非我所愿,可是至少,这些人不是白白死去,是追索道义的应付的代价!”
迟小乙深深叹息:“应付的代价?那他们可是死得心甘情愿?”
白不闻笑了,眸子漆黑,笑容带着阴郁的潮气:“这世上,有几个人能过得顺心如意?”
迟小乙知道劝不住他,无奈地摊了一下手:“圣上把案子给了方小杞。”
白不闻神情间的阴戾仿佛瞬间被风卷走,一片空白:“谁?”
迟小乙翻了一下白眼,重复一遍:“方小杞。圣上赐她金牌,命她全权办案。”
白不闻难以置信:“怎么可能?你不是已经跟圣上透露了,方小杞是方据之女么?圣上不将她开出大理寺,怎么竟启用她?”
迟小乙无奈道:“你还不明白吗?圣上已参透钟馗与小杞的关系,此举,便是圣上对钟馗的要挟的回答。”
白不闻呆在原地,面色几变:“他竟阴险至此!”
迟小乙吓了一跳,闻言飞快地张望窗口一眼:“白祖宗,杀头的话能不能少说两句?”
他站起来整理衣袍,朝外走去。白不闻一把扯住了他:“我一心想让小杞远离这些事,怎么竟令她越卷越深?你再想想办法,把小杞摘出来!”
迟小乙停下脚步:“白大哥,小杞是方据的女儿,她难道没有给父兄雪冤的权力吗?你始终把小杞当做一株花草,想罩着护着,那些腥风血雨的事,你想一力承担。我与她打交道不多,却自觉比你更了解她。方小杞不是柔弱的花草,她是凌风的雨燕,她想要翱翔,没有人能拦得住。”
迟小乙慨然一叹:“只是,你需做好打算,若有一天面具揭开,你该如何面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