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宜强笑:“哪有的事?臣妹是怕她不堪重任,误了皇兄的大事。”
窦将军府。
案上铺着丝绒,上面摆满宝玉。窦文散着发,盘膝坐在案前兽皮毯上,用软布仔细擦拭着玉块。身边跪着迟小乙,窦文擦一块,迟小乙递一块。
门外奴婢通传,说霍槐求见。
窦文眼皮都不抬:“让他候着。”
他擦着玉石,又问一遍迟小乙:“圣上赐了方小杞金牌,让她承办圣宁寺案?”
迟小乙小心地从他手中接过一块擦好的玉块,装入锦盒:“没错。”
窦文脸上神色几变,转眼盯了他一眼:“方小杞是安西驿长之女的事,你没与圣上说吧?”
迟小乙乖巧地笑:“没有老祖宗的授意,孙儿怎敢擅自透露?”
窦文满目疑云:“那,圣上到底是什么意思?”
“孙儿愚钝,不知琢磨得对不对:沈二公子与老祖宗在圣宁寺起过争执,圣上便杖责了沈二,还将他收监,分明是为了给老祖宗消气。今日圣上不是还说沈二不老实,请老祖宗调去几名羽林军,严加看守?守个监牢而已,就算缺人手,不从武侯府调金吾卫,偏调大内羽林军,这不就是给老祖宗面子、给沈二颜色么?可见圣上心里,没有人比老祖宗分量更重!”
迟小乙的话音悦耳,娓娓道来,听上去让人觉得又舒适,又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