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迁刚才来时,将你夸得天花乱坠。朕不是第一次听人夸你了,沈星河老早就跟朕提过,说你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对了,还有你,也夸过这个丫头。”
方小杞不知德宗帝最后一句话指的是谁,也不敢问。
却听女声响起:“我也是看河儿重用她,留心了一下,方知她有些才份。”
是文宜的声音。原来文宜也在这里。德宗帝说:“抬起头来。”
方小杞战战兢兢抬头,看清上方身披金黄绫罗袍的德宗帝。德宗帝虽然穿着绣龙常服,也未戴冠,却不掩帝王的威严。
德宗帝慈祥打量她一番,忽尔失笑:“还是个孩子嘛。”
“谁说不是呢?”文宜脸上带着笑,神色间却有些紧绷,看向方小杞的眼神似藏着一丝焦急。
德宗帝的手轻拍着锦座扶手,说:“易迁用人,越来越糊涂了!钟馗何等凶邪,这小娃娃只吓也吓死了,如何能破案缉凶?”
方小杞心中一凛,磕了一个头,鼓足勇气开口:“小人不惧凶邪,求圣上给小人一次机会!”
文宜的手指不由攥紧了帕子:“方小杞,你不要不自量力!邢家的事你可知道?那是你一个小吏能担得住的案子吗?那遍地死人的地方,你怕是人没进去,腿先软了!”
方小杞朝文宜叩首:“禀长公主,昨夜小人已到凶案现场,正在调查当中。”
文宜呆住:“你……”
德宗帝正喝了一口茶,险些喷了:“后生可畏。”
文宜道:“皇兄,她只是个末等小吏,哪能担此大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