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迁这才发现,沈书允今日没来,邢灼也不在,在场几名刑部的官员,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头埋得很低,恨不能藏到地缝里,并没有站出来跟他抢的意思。
易迁疑心大起,感觉不妙,然而德宗帝已然发话了。
德宗帝非常欣慰,夸易迁不惧艰难勇挑重担,将性命安危置之度外,实为众臣之楷模云云。
易迁更加困惑。破个案而已,怎么就危及性命了?不及发问,德宗帝已然准了他的奏,并且,圣上要求大理寺在正月十五上元节之前结案,给百姓一个交待。
……
易迁双手微微颤抖,神情惶然:“直到散朝,圣上留下本官单独说话,本官这才知晓,圣上一早就得到消息,昨晚出了桩大案!只是事态未清,就没在早朝时提起。”
季杨见易迁一副要晕倒的样子,赶紧将他请到差役公事房里,请他坐到火炉前的小凳子上,奉上一只烤红薯。
听山拖着铁链子蹲到易迁跟前,两眼灼灼:“大人,昨晚出什么大案了?”
易迁左右看看,仿佛怕什么奇怪的东西从周围冒出来似地。然后招了招手,让三人凑得近些,手招在嘴边,压低声音说:“圣上说,刑部侍郎邢灼府上,昨晚惨遭灭门!”
三人齐齐发出惊呼。一向对命案喜闻乐见的鹤三娘,也着实被惊到了。
易迁含泪道:“圣上特意传了沈书允过去,让他当着本官的面详禀。”
炉前暖烘烘的,易迁想起沈书允描述的现场情形,仍感觉浑身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