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偏厅中,文宜狠狠捻着佛珠,面上挂着薄怒:“本宫早该知道是多此一举!本宫去了刑部监牢,那常镛竟堵着门口,不想让本宫进去!本宫发了怒,他才肯让开,还寸步不离地跟着,好似本宫才是犯人似的!”
方小杞迷惑道:“常将军也去了?”
文宜冷笑:“这个老家伙仗着自己年高资历老横行霸道,出入大牢跟自己家似的,竟没人敢奈何他!”
方小杞不安地问:“那……沈大人他……”
文宜恼火地捻了一阵佛珠,才说:“行刑太监必是手下留情了,皮都没打破,没什么事。”
方小杞听了,脸上恢复一点血色。
佛珠的碰撞声让文宜气平了些,说:“河儿太轻狂了,这顿打是迟早的事。本宫对这次指婚,事先其实是知情的。人选是沈书允挑的,工部卢尚书的千金,本宫觉得还不错,家世合适,她与河儿应该也投得脾气。本宫难得与沈书允意见一致,便也点了头。没想到河儿不乐意,非但驳了圣上皇后的面子,还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扬言说自己已有心上人。”
方小杞怔怔地:“他已有……心上人?”
文宜微微歪头看着她:“你不是住在碧落园么?你与河儿朝夕相处,可知道他喜欢的人是谁?”
方小杞像一只被当头泼过冷水的猫儿,有些失魂落魄:“不知道,沈大人没跟我说过。”
文宜默然看了她一阵。直把方小杞盯得浑身不自在,打起精神诚恳地说:“我真的不知道。”
文宜失笑:“一样的缺心眼,倒是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