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文冷笑一声:“咱家倒要谢谢你一片孝心了。”
霍槐叩首:“儿子不敢……”
“砰”地一声,窦文把茶盏砸碎在霍槐跟前,怒道,“什么天神降罚,不过是气候突变,打雷轰塌了一座破落的钟馗庙而已,就把你吓丢了魂儿!你瞒着咱家,亦不是什么孝心,是怕咱家怪你放跑了人吧!咱家问你,事后,那个跑进破庙的人抓着了么?杀了么?”
霍槐目光游移:“庙……庙都塌了,那人……一定砸死在里面了……”
窦文气得颤抖:“你没有再搜索验证,所以不知道他是死是活!是不是?!”他一掌击在桌面。
霍槐磕得额头出血,带着哭腔道:“老祖宗,当时天快亮了,我们根本来不及挖掘……”
窦文闭了闭眼,压抑住怒气,说:“我看过验尸记录上,人数并没有缺少,这是怎么回事?”
霍槐牙齿咯咯作响:“老祖宗看的验尸记录,是儿子仿着鹤仵作的字迹重写的那份啊!为了编得周全,儿子……儿子把缺的这个人……凑……凑进去了……”
窦文的声音倒平静了:“那么,你看到跑进破庙的是什么人了么?”
霍槐摇了摇头:“夜色昏暗,情形又混乱,儿子也是看到血迹,才发现有人藏进破庙,并没有看到是谁。”
窦文长叹一声:“这个人没有死,他,就是钟馗了。咱家总算知道,此人为什么总以钟馗名义作怪了。十年前的破庙里的钟馗像吓破你的狗胆,救了他一命,说不清是天气突变,还是神明显灵。此人便与钟馗合二为一,回来寻仇了。”
窦文的目光下移,落在霍槐脸上,语气称得上慈祥:“儿啊,你给咱家留了个好后患啊。”说罢起身走了出去。
霍槐最了解窦文。窦文的态度越温和,手段就越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