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澄声音空远:“一切自有因果。观音有三十二宝相,今日显现钟馗相,为师不知它是邪魔,还是观音第三十三相?为师参悟不透,世人却终会得到答案。窦文令为师以性命遮掩今日之事,只是他的权宜之计。他不会放过你们。明蒲,为师走后,你要竭尽所能,保护师弟们逃出生天 。”
明蒲很年轻,二十岁出头。他揪着了澄的袈裟泣不成声:“师父!您知道弟子一向懦弱,弟子不知该怎么做,我好害怕,您别丢下我!”
了澄苍老的手掌落在明蒲头顶:“明蒲,当年你不知被谁送到寺院门外,一身的伤。师父把你救治过来,你说自己的父母被山匪杀害,跟着另一个人逃出匪帮。那人把你背到寺院,却把你留在门口,他自行离开。你说家中已无亲人,愿留在寺院为僧。你跟在师父身边长大,师父比谁都了解你。你不是懦弱,只是性情温和,师父无奈将重担撂于你肩,着实对不住你。”
明蒲浑身颤抖着,双目通红,下定决心般咬牙道:“弟子的命,是师父给的。弟子……一定不负师命,纵使粉身碎骨,也会护师弟们周全!”
不久之后,圣宁寺新建的观音殿燃起熊熊大火,百名僧人跪在殿前诵经,个个垂着头,眼泪砸在被火烘得发烫的地面。
窦文站在最前面,火光在他身后升腾。他在烈火和佛声中高声道:“四面观音开光之时,神迹乍现,天火降临,圣僧了澄涅磐成佛!此等大喜之事,圣僧的诸位弟子当欢喜才是,为何哭泣?!”
僧人们拼命忍着哭腔,把经文念成一片呜咽。
窦文森然扫视一圈:“诸位师父当中,谁的辈份最大?”
一片僧人们的最前排,明蒲战战兢兢抬起了头,脸上写满惊恐:“贫僧明蒲……是师父座下大弟子。”
窦文眼里含起笑:“快把这位明蒲小师父请上前来。”
两名亲卫架住明蒲,拖到窦文脚边。